贞节牌坊,这事自古有之,不过都是给守寡二十年以上,情谊坚定的老妪而已。
这本是好事,是表彰鸳鸯之情,也给那些寡妇一个名声,外加生活的保障。可是自法道儒家兴起,就开了夫君身死,立马给寡妇贞节牌坊的先河……
水英光冷声道:“法道儒家兴起之时,还有连绵战乱,为了安将士的心,此举也不算多大的坏事。
可是大周如今战乱不多,早就许了丧夫之女再嫁之恩,却有这法道八大家中的穆府,死守腌臜规矩,要标榜自己的贤德!
要是穆府出上一个这样的也就罢了,个个如此,那是从根子上就该杀!
更何况造成的后果……”
说到这里,水英光眉眼深邃,冷如寒冬苍山的道:“几千万子民啊,就因为这点破事没了?”
甄公公也是咬牙切齿,因为永昌侯查明了——
被浸猪笼的那些寡妇里,有一个已经为夫守节一十二年,夫家都劝她改嫁。她也恰好,在一次庙会上,遇见了再度心仪之人……
且不说为夫守节一十二年,本就是可彰可表,不该浸了人家猪笼;
也不说这是夫家都劝了改嫁,虽然没了家中顶梁,这一家人是何等美满祥和?
单单说这位寡妇心仪的那人,就让甄公公把那个死掉的穆狰,给恨到了骨子里!
瘟神啊,佘化啊……
堂堂的瘟神佘化,游荡万水千山的大能,要在大周安家?
堂堂瘟神佘化,一顶一的魑魅魍魉,要娶了大周之女!
这等的好事,不单单被穆府破坏,还闹出瘟神传播瘟疫十万里,怒杀生灵陪葬的事情……
这……灭穆府满门十次,百次!
那都是犹嫌不够!
水英光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叹道:“也算贾宝玉命好,静安,把奏章传递朝臣,不许再说什么酷吏的事情,等等,”
水英光突然笑了,说道:“据说,宝哥儿最近的名声挺好?”
“是挺好啊,一个佞臣,一个酷吏,都快比得过永昌侯了。”
甄公公陪笑道。
“佞臣?酷吏?很好啊。”
水英光拍手笑道:“那就只把事情公布出去吧,拿捏个度,一来不要让此事太过打压文名,让得宝哥儿可以好生修炼;
二来,也不要让这个名声给变没了。”
“您的意思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胡鹰和帘哥儿早就到了不能在朝堂呆的时候,朕是少不得他们,也就让他们隐瞒了修为……
将来,嗯,要是有可能是溶儿得承大宝,宝哥儿就做个奸的。
另外,忠臣的选拔,也要提上行程了。”
“一奸一忠?陛下圣明!”
甄公公凑了个好,拍了一把,还是没忍住的问道:“可是让宝哥儿做奸的,怕是他,不怎么愿意吧?”
“百姓欠他人情,朕又没欠他的。他有本事的话,三年后跟朕一起死了咬朕去?”
甄公公想了想,咦,没错呐。
他大礼参拜,口称万岁,直说陛下圣明……
…
再说宝玉那边,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出门。
虽然他有大把的理由,但是做的那种酷刑,他自己想起来都是午夜梦回难以安寝,更何况别人?
所以宝玉藏在自家的作坊里,扯了贾芸来,摆弄银钱上的生意……
“最近爷是穷了,所以弄个难模仿的出来,算是咱们的银钱生意。这个你得做好保密的活计,别让沈千偷了去……”
宝玉千叮咛万嘱咐了许多,实在是没银子给知秋一叶那货,让他再次体会了刚入贾府时缺银子的苦。
他仔细说道:“先把花朵和酒精混合蒸馏……”
“爷,蒸馏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就按爷说的去做,我给你演示一遍。”
“演示是什么意思?”
“就是爷先做一遍,让你好好的看!”
提起现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宝玉总是要蹦出大周没有的词汇来。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罩’字,不知道雪千裳拿去用了没有?
要是用了,那画面——算了,太美他不敢看……
他摆弄锅、竹筒、瓷瓶,慢慢讲解道:“把花朵和酒精,嗯,就是烈酒混合蒸馏,带花香的蒸汽,嗯,白雾就会进入竹管,在竹管末端不断泉水冷却,就会从这边出来芬芳的水液……
最后加入麝香,就能……”
话没说完,突然有个举人跑了进来,在乐阳申的耳边说话。
只是说了一句,乐阳申勃然大怒,满是碎牙的嘴巴咧起来,就要往外冲。
“怎么回事?”
宝玉连忙问道。
“没事,二爷,我去处理了就好,您有伤在身,不用多管。”
“到底是什么事情?”
宝玉沉下表情。
乐阳申看向进来的那个举人,那个举人就扭捏的转过脸。
噗!
宝玉一下笑喷,然后,怒容哗的就涌上脸庞。
他看见这个举人一边的脸很正常,另一边,却是肿成了包子一样……
“谁干的?”
他冷声问道。
“就是您要查的那个‘胆大心小’……
爷,那家伙在穆府,不对,现在是咱们的别院了。他在那儿找麻烦呢。”
宝玉立马往外走,身上的伤势,却让他,
猛然一痛。
...
今天阳历年伊始,青蛙祝大家阖家美满,所有美好的事物飞快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