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人家。”枕溪连忙否认。
“我听你们老师说,你现在用得字典都是人家送你的。”
“没有,字典是他丢在垃圾桶里被我捡回来的,我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人家。”枕溪急忙打岔:“不是说哥哥和人家关系不错吗?就让哥哥去试试吧。”
前提是他能跟人眭阳说得上话。
枕全和林慧真的打心里觉得这是一个可行之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讨论着怎样把这件事情落实,说到后来,好似枕全会有非常敞亮的未来似得。好像他们家和人眭家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友关系。
对于他们的种种妄想,枕溪还是那句话——
白日做梦!
刚到家,枕琀就从屋里冲了出来,眼里充满希冀地看着枕全,问:“爸爸,事情怎么样?你不会被开除是不是?”
枕全不敢看她的眼神,只说:“厂长这边不大帮得上忙,但是我们有更好的法子。”
枕琀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嚷道:“这么说你还是会被开除是不是?我不要你被开除,这让我在同学间怎么抬得起头来?她们会笑话我的。”
枕溪回屋关上了门,她才懒得听枕琀叽里呱啦的哭喊,更不想听枕全温柔的安抚。
临睡前,枕琀摸来她的床前,说:“姐姐,妈妈打电话给哥哥了,让他最近回来一趟,说是要让哥哥去找眭阳哥哥帮忙,听说眭阳哥哥的家特别漂亮,到时候我也让哥哥带着我去。”
你亲哥就是被眭阳给发配到边疆的,他能让林征进他家的门,好笑!枕溪看着枕琀跃跃欲试充满野心和希冀的眼神,心里快活地不知怎么形容才好。
第二天中午在天台碰到眭阳时,枕溪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提个醒。
“我爸下岗了!”枕溪站在眭阳面前,因为背着身,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表情。
“我表示很遗憾。”
“但是我挺高兴的。”枕溪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你家的收入来源没有了,你还要读书。”
“我爸下岗消息出来的当天,我老师就替我申请了优秀学生贫困补助,只要我维持优异的成绩,我每个月就有600块钱的补贴,比我爸给得还多两百块,你说好不好笑?”
对方没说话,枕溪接着说:“你认识枕琀吗?”
“林征一直在吹嘘的那个漂亮妹妹?远远地见过一次还是两次吧,怎么了?”眭阳用书脊戳她的手心,说:“挪一挪,太阳晒到我眼睛了。”
枕溪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说:“她得知我爸要下岗的消息后,整天都在家里哭闹,好像天塌了的感觉。”
“所以你心疼了?”眭阳试探着问:“你好像没有提过你这个妹妹?她是那个家里除你爸之外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吧,应该是个可爱的孩子吧?”
枕溪突然笑出声来,说:“前10年都没有见过的,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吗?你知道性恶论吗?”
“不知道。”
对方坦荡的无知让枕溪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那就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万一林征带着枕琀去你家找你的话,希望你拿出你纨绔恶霸少爷的姿态来。”
眭阳也没说什么,他以一个古怪的表情把他的糖桶塞给了枕溪,说:“心里苦的时候多吃点糖吧,小小年纪活得跟沙漠里饿了百十年的瘦骆驼一样。”
“然后像你一样长满一口的蛀牙?”
眭阳回头,朝着她把一口白牙呲了出来,“我牙齿好着呢,简直都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嗯,假牙应该不怕虫蛀。”
“你果然是活得很苦,所以说话才那么恶毒。”
“你活得甜,甜得跟得了糖尿病似得,见天的傻乐,脑子也不灵光,怕不是假牙里的蛀虫钻脑子里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