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李钟宏听了眉头一皱,他身体向后靠上椅子,眼睛看向别处思考了一下。
这个年轻人握有大量的中华网股权,他自己其实预测了大概的数值,超过百分之十算是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只是他没想到陈子迩的需求是在超短时间内全部抛售套现。
李钟宏视线重新放在陈子迩身上,“我可以知道一下理由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陈子迩以逻辑推演的方式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纳斯达克成长的太快了,1991年之前的20年不过从100点爬到300点,1995年纳斯达克才突破1000点,四年后,你再看大盘已经都快爬上5000点了。离开纳斯达克再看硅谷,所有的上市互联网公司都在亏损,然而它们无一例外的获得了股价的疯涨,我没读过经济学,但我深信付出多少才能获得多少,现在的繁荣不过是非理性繁荣。”
李钟宏听得都想笑,一个不懂股市的人运用流于表面的数据就做决定?
他立即表示,“陈先生,我承认你说的互联网现在有一些泡沫但同时我也提醒你,现在是市场情况最好的时候,每一家公司的IPO都成功了,这是散户们对科技公司的巨大信任,或许有虚的部分,有一定风险,可股市天生就是与风险相伴的。”
“每一家都成功,这恰恰是危机。”陈子迩淡淡的摇摇头,什么专家?所有的专家在危机面前全是弱智,他反问道:“everybody-is-winner,no-loser?这是不正常的现象,我们文化里有种智慧叫盛极必衰,眼下几乎没有互联网公司在盈利,所以能涨到今天这样子已经是极盛了,再往后……”
陈子迩笑了一下,“再往后就算有还有十亿我也不赚了。”
李钟宏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他打断,他说道:“我不与你争论这些,这是我自己的判断,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我可以保留我的,求同存异嘛,这是好思想,我只想知道,那么大额的股份如何在最快的时间抛出去,我想这一点可以算作我们的‘同’。”
这是很明显的,聘请他完成这个操作,这过程就会产生利润。
李钟宏深深的看了陈子迩一眼,“陈总……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
“好吧,短时间内抛售大量股份这的确是有困难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作为作为专业人士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陈子迩说:“你就直接讲怎么做吧。”
李钟宏讲:“SEC为了保证正常的交易一般会限制一段时间内股东们可以出售的股份额度,但如果能寻找到符合条件的其他投资者进行私募出售,的确有可能一次性抛掉你所有的股份,这是最简单干脆的办法。”
这样也行,陈子迩只追求卖出去的结果,不追求卖出去的过程。
“但陈总,现在互联网公司的股价涨的厉害,而看涨的股票卖出去这根本没什么难度,可这就代表您要损失掉相应的财富了,您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李钟宏笑了一下,“换个思路去想,面前放着金山却忍住诱惑不为所动,这其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他还在纠结这个,陈子迩不想讲太多,只是轻松的笑着说:“做难事必有所得嘛。”
他心意已决。
李钟宏说:“那么我可以帮助陈总去留意……”
人家一直在主动,陈子迩也不再矜持,主动说:“这部分股票我通过一家投资公司持有,而这家投资公司很需要专业的金融人士来运作这个项目,不知道李钟宏先生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