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言晚顿时一愣,诧异道:“这话怎么讲?”
凤栖止却是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道:“晚儿,夜深了,回房吧。”
他牵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带着几分冰凉。
谢言晚下意识的握紧了凤栖止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跟在他的身侧,踏着这漆黑的夜色,一同回了房间。
直到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谢言晚这才斟酌着开口问道:“阿止,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凤栖止一面替她拆着发簪,一面淡淡道:“她来了京城,本座囚禁了她。可是,又被陆嬷嬷放走了。”
她……
那个人只有一个,便是圣衣教教主。
谢言晚心知肚明,却又有些不解,轻声问道:“阿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总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她曾经猜测过圣衣教教主的身份,可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合情理,每一处都不合情理。
一个女人,创建了圣衣教,且包罗万象,那架势恨不能将西楚国所有行业都涉足一遍。
且圣衣教除了正当生意之外,圣衣教四分之三的势力,都用来发展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刺探情报、比如杀人。
见谢言晚紧蹙的眉头,凤栖止弯唇一笑,内中却是格外的薄凉。
他的手穿过谢言晚的发丝,搂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而他的声音,便居高临下的传到谢言晚的耳朵里。
“想知道么?”
谢言晚先是点头,继而又仰头道:“不过,若是阿止不想说,不听也无妨。”
若是凤栖止真的不想告诉她,她并不介意继续这样下去。
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伤口,她又何苦非得扒开呢?
闻言,凤栖止闷闷的一笑,笑声从胸腔里扩散开来,带出几分的意味不明来。
“既然晚儿想听,那本座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凤栖止抱着她,眼眸里一片的凉意蔓延:“其实,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一个富户老爷用联姻的方式为了吞并另外一户的财产,待得拿到财产之后,那个老爷便将怀胎三月的发妻推下了万丈悬崖。那个发妻摔下悬崖的时候,侥幸的抓住了一颗长在悬崖上的树,并且随着树荡入了山洞,保住了一命。其后,这个女人找到曾经追随父亲的忠心
下属,预备卷土重来。这个,便是圣衣教的由来。”
他讲的时候,声音里格外平淡,这是他听到的最初版本。
从小他便知道自己不讨喜欢,便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切事情,以此来讨好所有人。
可是逐渐长大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出生,就是罪孽。
所以不管如何讨好,都是于事无补。
既然如此,那他便只有让自己恶下去。
已经这般坏了,再坏一点,又如何?
感受到凤栖止抱着自己的手收紧,谢言晚不由自主的仰头看他,却只看到了一个坚毅的下巴。
而后,她轻轻地抚上了凤栖止的手,轻声道:“你便是那个孩子,是么?”
凤栖止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嘲的一笑,道:“一个故事而已,晚儿莫不是当真了?”
他虽然在笑,可是谢言晚却看到里面的凉意,那是浸人骨头的寒冷。
她下意识的抱住凤栖止的腰肢,轻声道:“是,一个故事罢了,我不当真。”
感受到谢言晚在无声的安抚自己,凤栖止目光逐渐柔和,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眸道:“不过,故事里的人也是有名字的。晚儿想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听得他这话,谢言晚的神经下意识紧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凤栖止接下来说的话,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然而,她的头却先于自己的思想,点了点,问道:“叫什么?”
闻言,凤栖止的笑容越发的扩大,映衬得眸子里的凉薄越发的明显,仿佛是那化不开的墨,浓重到几乎连瞳仁都变成了黑色。
“那个可怜的女人名叫曲霖瑶。而那个男人……”说到这里,凤栖止的声音顿了一顿,方才继续道:“他叫,上、官、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