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彼此。
正在这时,只听得远处惊天一声响,旋即便听得有人声鼎沸,其间还带着欢喜的笑意。
而包厢之外,也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我们外面的河道炸冰了,您二位可要去看看?”
闻言,谢言晚顿时离开了凤栖止的怀抱,让那店小二进来,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炸冰啊?”
那店小二脾气格外的好,也十分健谈,当下便笑着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里四季如冬,河道冻结了一整年,唯有今日会被炸开,河水现出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放荷灯祈福呢。您二位是外地来的,怕是没见过吧,可是难得一见的盛况呢。”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便被勾起了兴趣,回眸笑道:“阿止,我们也去看看吧。”
见她这模样,凤栖止有什么不同意的?结账之后,又给了店小二赏钱,引得那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欢送二人。
那响声听着遥远,其实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茶楼并不算很远。出门拐了几个弯之后,二人便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冰河。
此时正是午后,那冰被人凿了一个小小的孔,而后放上少许的炸药,待得点燃引线之后,便会听到“砰”的一声。
因着炸药放的并不多,是以那些冰块被炸响的时候,只是溅起一块块的碎末,偶有大块的迸射开来,远远望去,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谢言晚被这等奇景吸引了目光,目光兴奋的望着那些炸冰的模样,不时的拽着凤栖止的手笑道:“阿止,你看你看!”
那些冰块被炸裂开之后,像是烟花一样四散开来,而后散落在河面上,在这日光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见她这孩童似是的模样,凤栖止唇角的宠溺越发扩大,一面温声应道:“嗯,本座在看。”
她在看风景,他也在看风景。
只不过,她眼中的风景是冰河;而他眼中的风景,是她。
因着有几十人一同在炸这长长的冰河,所以在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那冰河便彻底的消失了冰,变成了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
待得他们将那些残余的碎冰块都清理了一番之后,周遭的小摊贩便都围在了河道的附近了。
谢言晚放眼望去,竟见这里都是在卖荷灯之人。
而那些先前在围观之人,也都纷纷的围上了那些卖荷灯的小摊贩,借着他们准备好的毛笔,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心愿,而后塞到荷灯里面,虔诚的将之推了出去。
而后,便任由那粉色花瓣的小小荷灯,在这河水之中随波逐流,顺风飘向了远方。
一时之间,那冰河之上便飘满了大大小小的荷灯,在这波光粼粼的河水之上,显得甚是美好。
谢言晚看的兴致高涨,顿时便拉住了凤栖止的手,跃跃欲试道:“阿止,我们两个也放一盏荷灯好不好?”
见她摩拳擦掌的模样,凤栖止又怎会不如她的意?
他当下便拉着谢言晚的手,带着她到了一处小摊贩的摊位前,任由她挑选了两盏荷灯。
谢言晚将荷灯拿到了手中,一双眼睛笑的弯弯,之后,便见她拿着纸笔,带着几分羞涩道:“阿止,你不许偷看呐。”
眼见得她这模样,凤栖止格外好脾气的点头,道:“本座不看。”
见凤栖止果然转过了身子,谢言晚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她思索了一阵,低下头去,在纸上认真的写下了一首诗。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待得写完之后,谢言晚眼中的笑意也被温情所代替,她小心翼翼的将写好的纸条放到了荷花灯之中,这才回眸笑道:“阿止,你可以转过来了。”
凤栖止转过来之后,便见她拿着那荷灯一脸巧笑倩兮的模样,顿时问道:“你写了什么?”
谢言晚眉眼一转,笑眯眯道:“不告诉你。阿止,你写的什么?”
闻言,凤栖止不由得失笑,伸出手将她点到鼻尖的墨汁擦拭去,这才淡淡笑道:“本座,也不告诉你。”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愤愤,哼了一声道:“小气鬼。”
她看到自己手中的荷花灯之后,复又弯起了唇,笑眯眯的走到河边,将自己手中的这一盏荷花灯,无比虔诚的推了出去。
见她的动作,凤栖止便也将自己手中的这一盏送了出去。
两盏荷灯在河面上飘荡的时候,竟没来由的撞到了一起,而后越飘越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