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晚睡了一下午,等到吃了晚膳之后,便彻底的睡不着了。
凤栖止跟洛珏等人商议好明天的事宜,回到房间之后,看到的便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模样。
见状,凤栖止不由得失笑,走过去睨了她一眼道:“怎么,闲的无聊了?”
看到凤栖止进来,谢言晚的无聊一扫而空,伸出胳膊,娇娇软软道:“阿止,抱--”
凤栖止依言走过去坐在床边,任由她如猫儿一样枕着自己的腿,一双手缠上他的后腰,嘴里却是无奈道:“没羞没臊的,哪儿有成日往男人怀里钻的?”
谢言晚的眼中尽是笑意,带着几分娇嗔道:“有呀,我不就是么。”凤栖止的身上有着格外好闻的凌冽香气,谢言晚枕着他的腿,望着他的脸,笑眯眯道:“阿止生的这样好,怎么都看不够呢。”
闻言,凤栖止越发笑的无奈,眼眸里则是满满的宠溺:“你这丫头,越发没脸没皮了。”
“有阿止,要脸做什么?”谢言晚说的理所当然,复又想起了什么,坐起身子问道:“阿止,明日的药可都带齐全了么?上次洛珏说你的毒性属火,若是明日上山,未曾取到雪莲,却先发作了怎么办?”
见她神情里的担忧,凤栖止一阵暖意,将她重新搂到自己怀中,淡淡道:“放心吧,那时他吓唬你呢,不会有事儿的。”
只是凤栖止的目光在看到外面的沉沉夜色之时,到底是闪过了几分的暗沉。他的毒不会有事,可是那上山的人里面,却隐藏着容易出事的人!
因为方才,他们确认了一个消息--燕翼遥也来了!
他会前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人传了命令。
凤栖止已然多方封锁消息,可是天山雪莲能解他体内之毒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那个人想必并不愿意看到他毒性得解吧。
念及此,凤栖止的寒意更多了几分。不管是谁出现,这一朵天山雪莲,他都势在必得!
……
第二日一早,天才微微亮,凤栖止一行人便已然出门预备上山了。
店家是一个和蔼的小老头,见他们要出门,连忙叫住了他们,笑呵呵道:“几位客官,外面天气寒冷,小老儿特意给你们备了些薄酒,路上喝了暖身子吧。”
他的面容和善,见着便格外的叫人亲近,因此谢言晚对他顿时生了好感。
而一旁的辰甲,则将那几坛好酒接了,笑道:“多谢店家了。”之后,他又在店家几番推脱之下,到底是塞给了那店家一锭银子。
见了银子,那店家格外不好意思道:“你瞧瞧,本来是想给你们行个方便的,这最后却让客人们破费了。”
见状,辰甲微微一笑,又跟店家寒暄了几句,一行人这才出门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等到出了小镇,行到山脚下之后,辰甲便命人将那几坛酒拿了出来,朝着无人处扔了出去。
见那几坛酒咕噜噜的摔不见了,谢言晚顿时诧异道:“这是为何?”
闻言,辰甲笑了一笑,恭声道:“姑娘,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走南闯北的久了,见过许多表里不一之人,防备心都是极重的,这老者虽然看起来像好人,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神些好。
谢言晚听了他的话,也知他做的才是对的,便也将此事抛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
而谢言晚等人并不知道的是,那几坛酒被扔出去之后便撒了一地,路遇的野兔啃食了几口带酒水的雪,便兔身僵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
山上白雪皑皑,未曾上去之前,便可以感受到那冷意浸润到骨头里的感觉,如今真真切切的踩进去那及至膝盖的大雪,更是让众人都有些心头发颤。
这么冷的天气,他们纵然有工夫护体,可也觉得格外难捱。怪不得洛珏说这雪山难上呢,此等险境,想要攀登到顶峰,的确是一件格外艰难之事。
好在这两日上山的人格外多,这一路上已经被人踩出了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来,虽说有些滑,但是总好过踩在雪窝里行走。所以起初这段路程,走的还算是轻松。
然而到了后来,便没有那么轻松了,不但小路断掉了,就连行人走过去的脚印也逐渐被掩埋,爬行也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侍妾。
对此,洛珏早有准备,眼见得那日头悬在半空的时候,便让人停下来吃了些东西。天气寒冷,只能备了干粮,一行人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些,稍微歇息了片刻,便再次朝着山顶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