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提问,凤栖止且却是但笑不语,只是那邪魅的眸子盯着她的时候,让谢言晚浑身都有些发毛。
“我说,您老人家是不是又要耍什么阴招呢?”
只是这次,凤栖止非但不搭理她,反而将被子拉到身上,睡了。
见状,谢言晚顿时有些磨牙,凤栖止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晨起,有细碎的日光透过茜纱窗照到房间内,将软榻上熟睡的女子脸上都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谢言晚从睡意中挣脱出来,先是茫然的看了眼房间,旋即清醒了过来。
床上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棉被等物更是整理的工工整整,若不是地上的屏风还倒在原位,谢言晚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她认命的起身,走过去将屏风扶好,又把自己的被褥抱回床上,捏着额头叹息了一声。
招惹上这么一个老妖孽,真叫人不得安宁啊。
她脑子方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得门外有丫鬟敲门:“大小姐,您醒了么?”
“进来吧。”
谢言晚看了一眼房间内再无异样,抬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
雕花木门被推开,妙书端着洗漱之物走进来,施了一礼道:“给大小姐请安。”
谢言晚微微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帕子刚要擦脸,就见妙画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听得这话,谢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这么早,父亲唤我去做什么?”
这个时间,谢逍遥应该才下朝回府才对。若是关心她的身体,也该谢逍遥自己过来,难不成,是萧念又从中作梗了?
不过她这次,却是冤枉了萧念。
“回大小姐,方才九千岁派了红衣太监前来,说是给您送礼物,却直接送到了老爷的书房。”
妙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眼中还存着几分幸灾乐祸。
谢言晚却无暇理会她的小心思,将手中的帕子往水盆里一丢,抬脚便朝着书房走去。
她面上一派平静,就连走路的步子也格外的稳当。只是那心里,早已经将凤栖止骂了个狗血淋头。
凤栖止这个孙子,怪不得昨夜里说要添一把火的时候那么猥琐呢,合着这把火还真是烧到了她谢言晚的头上啊!
她气归气,到底没失了理智,一面走着,一面盘算着如何在谢逍遥的面前应对。她想都不用想,现下的谢逍遥,肯定都气炸了吧。
毕竟,前些日子凤栖止才敲诈了他一万两黄金呢。
果不其然,在看到她的时候,谢逍遥第一反应便是砸了手边的砚台,喝道:“跪下!”
谢言晚心中一跳,登时乖顺的跪了下来,轻声道:“父亲,一大早的,何故如此动怒?”
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苍白,谢逍遥顿时想起了昨夜里这个女儿为自己挡蛇的情形,只是眼前这个红木盒子更让他来气,于是谢逍遥的口气依然很沉:“你这是明知故问!我问你,你同那司礼监的阉狗是什么关系?”
唔,狼狈为奸祸害你媳妇儿跟你宝贝女儿的关系。
这话谢言晚只能在心中回答,脸上则是一派的凄风苦雨:“女儿乃是谢家的后代,心中崇拜父亲,立志做一个清白的女子,又怎会与那种奸臣扯上关系?还望父亲明鉴,不要听别人的挑拨之语啊。”
听得她这话,谢逍遥将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冷声道:“若真是有旁人挑拨倒还好了,谢言晚,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可是那个阉狗得知你要进宫后,特意派人送来的!”
一想到那红衣太监颐气指使的模样,谢逍遥便觉得心中怒火在燃烧。
说这话的时候,谢逍遥抬手将桌子上那个描金的红木盒掀开,房间内瞬间绽放出一阵光华。
红木盒上镶嵌着颗颗浑圆硕大的珍珠,而那盒子内的东西,更是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那是一套衣服首饰。
千金一匹的鲛珠纱充当滚边,上好的苏绣缎面绣着朵朵白梅,花蕊以金丝银线勾勒,就连那盘扣,都是以最通透的水玉镶上。
正红的颜色,在这冬日里格外的亮眼。
若说这套衣服千金难换,那衣服旁边的首饰更可谓是价值连城。
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极品老坑的通透玉石,自从至尾,三种颜色依次过度,浑然一体。
啧,凤栖止这厮为了挑拨,可真下本啊!
谢言晚心中感叹着,眼中却迅速的蓄积了泪水,问道:“父亲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