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千户所,每个定额是一千一百二十人,连子宁准备把余出来的那三百二十五人训练成自己的亲兵营。
连子宁每叫道一个百户所,那百户所便列成一列,这一番唱名,也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七十八个百户所,在连子宁面前排成七十八列,虽然长短不一,但是看上去总比刚才那乱糟糟的齐整的多了。
此时太阳已经被完全遮蔽,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好似就悬在头顶,天地间一片昏暗,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闷得让人发狂。
眼看就是暴雨欲来。
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不少人都开始猜测,唱完名,大伙儿也都认识您老人家了,是不是就该散了?大伙儿平日里还没站这么长时间呢?更有想得远的,开始担心,那草棚子破旧,待会儿能不能挡雨啊?大伙儿指不定就是个落汤鸡的下场!
但是看看那兀自在马上站得笔直的连大人,他们心中也闪过一丝敬意,自己这些人站了多长时间,他也就站了多久,而且站在马背上,岂不是更累?更别说,人家还穿着几十斤重的大甲大帽子!
如此一来,谁还敢喊累喊热?
然后连子宁便是开始训话,所讲开宗名义不外乎是朝廷上下衮衮诸公有眼光、皇上英明天下一类套话的话语,然后便是讲既然建了新军,咱们得多多努力才是,总之,全是废话。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又是两盏茶的时间,黑云压的越发的低了。人处身其中,似乎都要喘不上气儿来。
连子宁又道:“大柱,念!”
石大柱应了一声,打马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卷文书,照着上面念了下来。
正是大明军中十七条五十四斩,一条条高声念来,念一条还得仔仔细细用口语解释一番。也亏得石大柱这些日子跟着连子宁认识了不少字儿,这军令也粗浅,才能念下来。他的大嗓门儿在空气中回荡,下面的士兵们确实太听的头脑发胀,昏昏欲睡。
等他念完,连子宁大喝道:“全体都有!”
士兵们顿时精神一震,心道这大人终于要放过咱们了,下面就是让大伙儿解散吧?
却没想到,连子宁大声道:“全体都有,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站着,本官还有些事要处理,本官不回来,你们便一直站着!听清楚没有?”
兵士们顿时大哗,几乎无人响应,反倒是不少在哪儿吵吵嚷嚷的,连子宁也不管,只是冷笑一声:“再重复一遍,本官不回来,谁敢乱动,本官扒了他的皮!”
声音森森,顿时让大伙儿一哆嗦,才想到,这是对他们有生杀大权的上官!
连子宁哼了一声,扫视一眼,打马便走。数十骑跟在他身后,转眼间,马蹄声远去,便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也就是在此刻,那遮蔽了天空的乌云终于是蓄积到了极点,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天地间,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四处都是密集的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