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从东南方向,向正面的少年军一团迂回包抄的鬼子部队突然踩响了地雷,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行军,基本没遇到大规模拦击,只不过,不断爆炸的地雷,让这队五百人的鬼子兵吃尽了苦头,要不是限于军令,鬼子兵都不敢抬腿迈步了,因为不管是小路上,还是大树根,甚至乱石堆里,不时都有地雷爆炸。不仅如此,陷阱、树藤等暗器的杀伤力也很大,让鬼子兵战战兢兢地。两个小时过去了,据估算,最多行进了不足五里地。
这哪里是偷袭啊,简直比正面对敌都恐怖无数倍,困难无数倍。指挥官是一个中佐,早在第一次爆炸声里,就被重伤,失去了右腿,已经被卫生兵用担架抬了下去,生死不知。接任指挥的,是一个少佐。临危受命的少佐,一点高兴不起来。看着蜗牛似正在向前蠕动的部下,少佐一点也不着急。他可不傻,速度越快,危险就越大。时间拖得越久,战事就可能变化,说不定,正面部队早就攻上了阵地。
再说了,长官也没确定具体的时间不是,慢点也不算违反军令啊。慢点好,危险小。就抱着如此心态,少佐指挥部下,慢慢往前面蠕动着。
“嘭”一声弓箭发射的声音传来,一只巨大的箭支呼啸而来,前面一个为士兵离得近,箭支击落他的头盔,在尖叫声里,带起一层血粼粼头皮,速度不减射了过来。少佐一个侧扑,硕大的木制弓箭,从他的脸蛋旁擦了过去,右边脸蛋好像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疼起来。后面一声惨叫,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士兵,因为自己阻挡了视线,没来得及反应,弓箭已经狠狠扎在他的脸上,惨叫着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终于出了茂密的树林,眼前一亮,一条小河静静地从远出杂草丛中流淌过来。因为紧张冷汗,此时稍稍松弛下来的鬼子兵们,急忙扑倒小河里大口喝起水来。
远处,一棵树上,举着望远镜的观察员,朝下面喊道:“中了,敌人中计了。让他们加大剂量啊,快点,慢了就来不及了。”下面的士兵,急忙招呼不远处,正在河边忙活的士兵加大动作,将几马桶浑浊的污水,倒进小溪流里。
五十几米距离,溪流很快到了下游。大量鬼子挤到河边,开始取水。有些等不及,张口就喝,也不管水里的异味如何。
等乱腾一阵,少佐清点一下人数,五百人的队伍,损失了四分之一,还凑活。马上命令,分梯次前进。爬过河谷,又是一片林地和乱石。一阵排枪响起,十几个前列的鬼子被放倒。鬼子兵急忙寻找掩体开枪还击。但是对方昙花一现,很快没了声息。
少佐命令士兵小心搜索前进,先头部队很快进了林子和乱石堆,一声巨大爆炸,波及范围很大。就连少佐所处的后卫,都有几个士兵被乱石子打的头破血流,这还对亏有头盔保护,否则,脑袋可能既打爆了。
通过烂石堆,前面是一个数百平米的草地。但不远处又是高大的树丛,少佐观察一下,急忙派出尖刀小组前出侦察。自己和大部队龟缩在草地边上,不敢贸然行动。
但是等了十几分钟,尖刀兵仍然没动静。再派了一组过去,没等几分钟,一阵噗嗤声在身边传来,接下来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蔓延开来。几个士兵,捂着肚子,扔下枪支,往树林边跑去。接下来,噗呲声,提着裤子来回穿梭的兵士越来越多。少佐终于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中计了,赶紧离开这里。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一声枪响从前面林边传来,接下来黑乎乎的手雷从周围飞来,甚至身后,自己刚走出来的乱石堆里,都传来了进攻的枪声。
此时,少佐喊哑了喉咙,也没起到大作用,因为多数士兵还提着裤子呢。此时,少佐欲哭无泪,只好带着几个身边的忠臣向后面乱石堆里躲避。至于还击,还是算了,以为没什么机会,对方手里的手雷不值钱似得往自己队伍里扔,而自己正处在狂轰滥炸浓烟弥漫的边缘地带,眼睛都睁不开。
鬼子兵鬼哭狼嚎,很是可怜。因为很多人想还击,但是既看不见对方人影,又找不到枪支,身上逃跑的力气都缺乏。没办法,只好眯着眼,往地下拱,至于生死,只有听天照大娘安排了。
硝烟散尽,少佐看着部下欲哭无泪:身边有十几个身体还算完整,但是衣冠不整,灰头土脸的部下,其他人就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