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街道小巷上,时不时的飘过代表着不详的黑色小乌鸦,发出难听的叫声扇动翅膀飞走,这里的房门窗户都紧紧的封闭着,时间并不算太晚,只是食用晚饭一两小时后的时间段。
但是城市的氛围却跟凌晨深夜一样,天色都没有完全的暗下去,却有着死一般的寂静,像是人们都在担心什么一样。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袭击事件越来越频繁了,本来只是当成饭后笑谈的东西,却让人民们都揪紧了心,而目睹那些活着的尸体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件事最终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不列颠中存在着可怕的怪物。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能用言语去掩盖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就在每个人的身旁。
亚瑟王似乎已经在为此事而努力了,但是这一次没有像之前十二战役那样快速简洁,有力的给出答案,甚至圆桌骑士们也有伤亡的消息传出,人们惶惶的呆在家里,一度都让正常的生活停止了节奏。
冷清的墓园中,这里树立着不规整的石碑,缺角破损的墓碑,也如同这个杂乱的陵园一样,充满着死亡后的遗忘。
本就很少人会来扫墓,在发生那些活死人的事情后,哪怕是艳阳高照的白天,也都没有人愿意来到这个晦气的地方。
莫德雷德就站在这种地方,不知道是为什么,这里的温度要低一些,她的呼气也能有着很淡很淡的白雾,她头上没有戴着假面。
和亚瑟王同一样的面貌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反正这儿,也只会有一个人能看到,她并不在意。
易哲坐在她后面某个不知名的墓碑边,靠着那个饱经风霜的墓碑,明明不知道那是谁,却搞得跟是死去的好友一样熟稔,也没有顾忌人家是死者,又叼着那根烟,烟头的火星时而明亮事而黯淡。
他已经是一头短发了,发质也春回大地一样,在这种视线下也能看到一些柔顺的细光,那身标志性的灰色轻铠甲没有穿在他的身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之前说过的,漆黑如夜的长衣。<>
他果然不像一个骑士,反倒是,像小说中的那些游侠?
莫德雷德尽管背对着易哲,但注意力却都放在她的背后。
“它们要来了,不要松懈,你还不是我。”易哲取下烟抖一抖灰。
没有戴假面的少女面色一正。
“是。”
不像对摩根那样,也不像对亚瑟王那样,对这些时间带领他的易哲,少女也不知道这种情感该怎么阐述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胡思乱想,那些复生的死者伸出了满是泥土的脏手,从掩埋自己的土地中爬了出来,腐烂了半边身子,上面还蠕动着寄生虫的污秽,正常女孩看到这东西,估计腿都会软。
圆桌骑士中也有能力不足还被反杀的人。
“在我这根烟抽完前解决,不要超时了。”易哲扔下那根抽完的烟蒂,自己又老神在在的摸出了一根。
面对着死徒都能镇静的少女,却因为易哲这句话不由得浑身一抖。
多半又是想到了超时会遭到易哲那名为教育的指导,少女眼中厉色一闪,一踏脚整个人就已经冲了出去,挥舞着长剑劈砍向那群张牙舞爪的死徒。
易哲看着特别用心的莫德雷德,不由得有些狡猾的笑笑。
他或许很喜欢这样能教导这些尚不成熟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走错的路太多了吧,能看见年纪小的家伙,少走些弯路,他也能得到一些慰藉,不过,那教育的指导,到底是不是正面的,有待商量。<>
死徒的低吼声和少女的低喝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的是密集的切断肢体的声音。
莫德雷德已经很强了,或许连阿尔托莉雅也不能在单纯的技艺上压倒这个单纯的可怕的少女。
这些低劣化的死徒只是没有疼痛和意识,但要是说威胁的话,他们的行动很迟缓,除了样子确实难看以外,真的没有什么要值得注意的地方,不过一旦数量多了还是会感到吃力,因而一根烟的功夫要解决这些数量的死徒,不算太简单。
何况,易哲这个烟鬼抽烟的速度,莫德雷德不由得有些发怵。
莫德雷德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在背后坐着的易哲忽的起身,这样少女心中一颤,难道这么快就抽完了?她才杀了四只死徒啊!
莫名的她又觉得屁股一庝,想到了那教育的指导。
但碧绿的剑光剑影在她周身划过,下一刻,还在朝她嘶吼的死徒们全都砰的一声变成了碎落于一地的血肉的块状,看到这一幕的莫德雷德心又沉下去了。
难道易哲大人已经抛弃了节操,自己出手解决掉这群死徒,然后就有理由对自己进行教育的指导。
看错你了!阁下!
痛心于自己对易哲的错误认识,莫德雷德没能看到那个已经来到此地的第三者,碧中带血的光影有生命一样的切割了那些死徒后,收回了某个人的剑鞘之中,身子骨丝毫没有佝偻,但已是白发苍苍的人抚摸着剑柄。
“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