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听到大牢二字时,立刻惊道:“荀恽乃是清算的人之一,所以算是重罪,姐夫这样就去见面,会不会让大哥……呃,让陛下不快?”
袁云嘴角微抬,淡淡的回道:“我就是要让陛下知道我去见了荀恽,否则还真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做了。”
曹冲一脸的疑惑,马上追问道:“这是为何,荀恽下狱乃是陛下亲自签发的文书,当时我也在场,所以姐夫应该先走陛下那一边,而不是直接去见荀恽。”
袁云呵呵一笑,然后狠狠地拍了曹冲一记后脑勺,这才长长一叹,道:“被你们曹家的人折腾一辈子了,什么时候你们猜能消停一点啊?”
袁云说完这句以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随着车架逐步的驶去了洛阳的大牢,而这座大牢就在皇宫的边上,也是洛阳唯一的一座关押犯人的牢狱,之所以没有第二座,主要原因就是洛阳之前订立的法令非常合理,而洛阳的百姓也非常遵守,所以根本没必要修建第二座。
典狱官在听到袁云的名号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手都有些发颤,匆匆赶到牢狱的大门口时,已经看见袁云与曹冲下了车架。
这个时候的典狱官几乎就不能思考了,只是听袁云吩咐说要见见关押的荀恽,他立刻就开始带路,嘴里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而看见牢狱内的脏乱时,他更是心中大骂,没早些将这里打扫一遍。
很快袁云就见到了关在铁栅栏后的荀恽,此刻的荀恽正席地而坐,虽然满身都是毛草,他却依然显得气度不凡。
见到袁云后,荀恽先是惊讶了一下,转瞬就笑了起来,然后隔着栅栏说道:“袁候既然来瞧我了,看来我荀恽是有救了。”
曹冲闻言立刻打断道:“长倩兄莫要高兴的太早,我姐夫没见陛下就先来见了你,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荀恽闻言笑得更开心了,点了点脑门道:“如此就更加稳妥了,袁候对陛下的心意倒是掌握的十分周到。”
曹冲听荀恽如此说,脸上更加疑惑了,忙问道:“为何长倩兄与姐夫都说一般话,难道真的不担心姐夫这样做属于逾越吗?”
荀恽笑道:“陛下关押我荀恽时,曾经嘱咐了不能告知袁候,这就是在念旧情,既然陛下念旧情,我荀恽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袁候如今亲自来见我,这事很快陛下就会知晓,而袁候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告诫陛下,要善待我这样的洛阳功臣,哈。”
看着荀恽笑得越来越大声,袁云不由皱了皱眉,不悦道:“不要在臭屁了,万一要是有人讲你狂妄的作态告知陛下,你荀长倩依然还要关在这里。”
荀恽闻言稍微收敛了一些笑容,继续点头道:“孟浪了,呵呵,孟浪了,既然袁候来了,我倒有一事告知。”
袁云闻言一怔,道:“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荀恽没有多废话,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大清洗,司马氏没有一名子弟受损,袁候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论到当年反对陛下的人里面,荀氏又哪里有司马懿来得猛烈。”
袁云听到这,叹息一声,道:“长倩兄是怪我没有针对司马氏?”
荀恽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煽风点火之人,只是在告诫袁候,司马懿绝对是有准备的在对付袁候你,所以袁候切忌小心,这次不仅是我们荀氏被牵连,听闻许攸先生家里的人也有被波及的,这可就更加奇怪了,按理许攸先生最早跟随陛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老人家才对。”
袁云闻言一惊,急忙问道:“此事长倩兄从何处知晓的?”
荀恽回道:“我父亲曾经毕竟是朝中重臣,自然有很多消息来源,我只是收到消息,不仅许攸先生家,就连卫家人也有牵连其中,卫觊本人恐怕都在劫难逃。”
袁云在听到许攸的名字是,心里就十分不爽了,在听到卫觊的名字后,就觉得曹昂已经疯了,这样四处抓人下狱,已经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而这中间必然有司马懿的唆使,只是不想司马懿如今已经可以这般大的影响曹昂了。
苦笑一声,袁云对着荀恽浅浅一礼,道:“长倩兄恐怕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夜,而我还是要去见陛下一面才可,就此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