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他逗得失笑，“是肖经理从来没关注过我。”

见肖程旁若无人的搭讪，苏澄对他的言传身教，多了分敬意。

来到秦励铮的办公室，苏澄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陈涛恰好过来，“苏小姐，要进去吗？”

说话间，门便推开了，“秦总刚才出去了。”

听到这话，苏澄立即抬起头，紧绷的表情也释然些，“我来送文件。”

她将文件送进去，刚放到桌上，就听到陈涛叫了声，“秦总？”

苏澄的身子僵了僵，转过身就看到秦励铮走进来，在他身后仍是伊汶。陈涛好奇的问：“秦总，您怎么又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伊汶，“我们走到楼下的时候才接到艾比女士的助手电话，艾比女士的航班取消了，因为她很喜欢吃当地的美食，所以决定再多住几天。”

陈涛不禁叹息，“这些搞艺术的大师都是这么随性奔放吗？”

伊汶笑道：“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也是灵感的源泉。”

秦励铮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桌上的文件，顺手拿起来翻看。苏澄站在对面，想起言经理的交待，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秦总，这是我们部门的会议记录，其中……有几条建议，言经理认为对公司会有帮助，所以……”

苏澄越说越觉得脸上发热，秦励铮抬起头，淡淡的瞥过一眼，“所以？”

苏澄咬咬唇，目光压低，“对不起……”

感觉到气氛有异，陈涛立即识趣的退出去。但伊汶好像什么都没看出，仍然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秦励铮坐在皮椅上，凝向她的视线微冷，“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认为有好的建议，并不是越级的理由。”

苏澄站在他对面，仍紧紧咬着唇，委曲得胸口仿佛窒息了。

秦励铮将那份文件丢到对面，“拿回去，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忍住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苏澄拿起那份文件，朝他僵硬的颔首，转身就要走。身后，秦励铮却叫住了她。

“只要你还是J。L。的员工，你就该分得清自己的身份。”

苏澄抓紧手里的东西，咬着牙说了声“是”，推门便离开了。生怕再慢了一秒，都没办法抑制住眼眶里泛滥的泪。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秦励铮的视线也没有收回。

这时，伊汶站起来朝他走过去，“阿铮，你什么时候对工员也这样苛刻了？”

秦励铮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伊汶盯着他，对他的了解，自是比别人多了一分，“你在生气。”她说。

秦励铮仍是沉默，没有任何回答。她却继续说，“而且，并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

秦励铮蹙蹙眉，“你不觉得你关心的过多吗？”

伊汶笑了，“我猜对了。”

秦励铮没有否认，不过，脸上神情已经有些沉得让人发怵。

伊汶坐在他对面，双腿优雅交叠着，“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很关于掩藏自己，可现在你却公报私仇……”

秦励铮眼中一抹凌厉，“既然J。L。与你的工作室已经签定了合同，接下来的事我会交给专人负责，你不必再来我这里了。”

伊汶望着他，表情有点受伤，“连我唯一想见你的借口，你都要剥夺吗？”

秦励铮的眉梢挑了挑，没说话。

伊汶站起身，微微一笑，无论何时何地，她优雅迷人的气质，都是无人能及。

“阿铮，我们都是一类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又是最适合自己的。勉强和一个跟不上自己脚步的人在一起，委曲的不止是你，她也会受伤。”说完，她拎起包包，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她的话，秦励铮却陷入沉默。

苏澄在卫生间里将眼泪用力的逼回去后，调整好情绪，这才走出来。

将文件送还给言经理，他立即充满期待的问：“秦总有没有看啊？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很喜欢？”

苏澄摇摇头，“秦总……没在办公室。”

真相总有些伤人，苏澄宁愿选择一种委婉的方式，也不想将自己的委曲加诸在别人身上。

可即使这样，言经理还是有点小失落，“这样啊……呵呵，那就下次好了！”他坐下后，笑得有些尴尬，“快要退休了，总想着能做出点成绩来，退休金也会多一点。呵呵……我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尤其是到了我这个数岁还讲事业心，其实挺可笑的。”

苏澄一怔，望着言经理竟有些心酸和自责，因为她感觉得到，倘若今天换作别人去见秦励铮，结果也不至于此。说到底，其实是她连累到了言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