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当头,烈阳如火。
杜竹林从国舅府走出,回望了一眼头上的牌匾,倍感心酸。
“走,看什么呢?”李闲对着杜竹林的屁股就是一脚,直将他踢了一个踉跄。
杜竹林回眼瞪了一下李闲,这李闲他认得,听说是这李国舅的远房亲戚,乃是一群狗腿子的头头,虽还不是李府管家,但在这国舅府里也算是个人物。
“你还敢瞪我了?”李闲呵呵一笑,就要再踢一脚,杜竹林赶紧退后一步避过。
“去带你母亲过来国舅府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愿意了?”李闲见此,哈哈笑道:“你说,你是不是个贱骨头?这等好事,还绑着个脸儿干嘛?走,带路去。”
杜竹林只得憋着窝火,低头前行。
走过长干里,转入小道中,左转右拐,顿到一小巷里。
小巷地上满是积水,泥泞不堪,左右却是住着许多人家,孩童嬉闹,跑过之时便是一脚四溅之水。
“什么垃圾地儿。”李闲拍了拍裤脚的积水,看着这平民窟嫌弃道。
虽然他只是一狗腿儿,但是,在这外面却也是个风光人物,这么多年来,狗仗人势,强取豪夺了许多的财物,却也在这建康寻了个豪宅安家,自然是看不上这里了。
“想当年,杜公子你也是住着豪宅,美女左右相伴的啊,如今,竟然沦落至此,实在是不值啊。”说着,口中啧啧作响,好似替杜竹林打抱不平一般。
“不过,现在好了,你一家又可以去国舅府中吃香喝辣的了,这可是羡煞这附近的贱民们啊。”
杜竹林苦笑了一声,也不应话,如个闷葫芦一般继续前行。
未走多远,便转入一院子之中。
“哟,这里还挺别致的啊。”李闲左右瞧了一下,院中花儿盛开,树上盛果累累,地儿干净,在这平民窟中着实是如个桃花源一般。
“看好你们家的小垃圾,再跑来我这里偷吃,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屋内传来了段美容的怒吼声和一阵阵的歉意之音。
“这都第几次了?天天来天天来,当这里是你们家啊。”段美容再次怒吼道:“一群贱民,再来我打死你,呸...”
顿时,应声之下,啪的一声传来,孩子哭闹声起。
杜竹林赶紧往里头走去,只见几个妇女正抱着三四个孩子在那里,一个稍大点儿的孩子正趴地上大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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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我孩子犯错,也轮不到你来打吧。”一个妇女怒喝道:“不就是在外头的院中摘了几个果子吗?你这么大火干嘛?反正你都不吃的,留着浪费吗?”
“那是摘吗?那是偷。”段美容喝道:“我就算不吃,也不给你们这群贱民吃。”
顿时这话惹火了再次的妇人,纷纷叉腰回骂道。
“你个泼妇,你要比谁耍泼是吗?”
“这房子是孙老丈的,这树也是孙老丈的,他走之时曾说,我们想吃就自己摘,怎么就是偷了?”
“我们现在怀疑你们母子是不是偷偷霸占了孙老丈的宅子,孙老丈曾说,这宅子他不可能卖的,要留给一个姓刘的,但是,你一家都没一个姓刘的,走,跟我见官去。”
“一口一个贱民,你高贵到哪里去?”
......
“什么鬼孙老丈?我不认识。”段美容回喝道:“现在这里的主人是我,这儿就是我说了算。”
一个妇女立马回道:“好啊,你不讲理是吗?走,我等也不与你多说,跟我们见官去,自然会水落石出。”
“对,见官去。”
说着,几个妇人就要抢拉着段美容出去。
“见什么官?这里我就是官。”李闲喝了一声,顿时镇住了众妇人。
众妇人见到杜竹林竟然领着几个狗腿子把住了门口,顿时心里一虚,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