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眨了眨眼睛,一拍脑袋瓜子。
啊!黄连,你真是个马大哈,怎么睡着了!
说好了这一段写完再休息的,醒来之后灵感又跑啦!
黄连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走下床。
刚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书房,黄连站在楼梯口拐角的时候,客厅很轻的对话声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尽管声音音量很小,但是由于四周安静,所以黄连还是听得很清晰。
“先生,杰克这边还没过去,董事们已经在催促您立刻回青城处理董事长事务,老爷子将代替董事长交给您,必定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您的身上,若是先生您这半年任职期间做得够好,说不定董事会就会决定由您担任正阳集团董事长一职!”
郑东的声音已经将他的心潮澎湃表露无遗。
躲在角落里,不想偷听,却不小心偷听到这些的黄连,听得也是心中一跳。
什么?
斯年的爸爸卓志山要隐退了,任命斯年为代替董事长?
这对斯年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黄连心底说不出的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笑不出来了。
黄连,你傻不傻啊,斯年要回青城管理公司,你要在古城念书,你们两个这不是异地恋嘛!
不对,是异地婚!
你开心什么啊?
怪不得斯年最近几天陪着她,就跟刷信用卡似的,透支未来的时间。
“先生!正阳集团,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啊!”郑东略激动,声调拔高了些许,郑重其事。
“……”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怎么这么安静呢?
斯年这丫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郑东。
急死只喵了!
黄连耳朵凑近客厅的方向,刚好听到沉默已久的卓斯年启唇说话。
“正阳那边的事务,交给谁来做都是一样,不过是个闲职,通知杰克,让他立刻启程出发青城,一切按计划行事。”
低哑暗沉的嘶哑嗓音,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先生!”郑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显然卓斯年的回应出乎他的意料。
斯年!何止是出乎郑东意料啊,黄连也很意外啊!
本以为斯年这丫是透支时间,弥补未来,想不到他是一张巨额储蓄卡……存了很多很多时间陪她!
“有什么问题?不如你来做卓斯年。”如果说平日里调戏黄连,卓斯年的毒舌程度算是低级水平的话,那么面对外人,就是特技水准的毒舌水平,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气不起来。
所以郑东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道:“是,先生!”
哎哟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郑东觉得自个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然知道先生的目标不是正阳,但是若有正阳做后盾,先生有什么夙愿不能完成?
先生为了少奶奶推掉这么多商业往来……郑东一失神,就把心里话问了出口:“少奶奶知道吗?”
一说完,郑东肠子都悔青了,冷汗直流,身体如琴弦般紧绷,就像古代顶撞了皇帝的太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拉下去处死了。
良久,卓斯年轻声道,“若是被她知道,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连双手举起捂着耳朵,脑袋摇的像一只拨浪鼓。
要是她没有听到就好了。
可是又很庆幸被她不小心听到了。
斯年他……竟然为了自己推掉了正阳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黄连!你真是蠢得有够可以啊,菲菲的事情把你乱得脑子都丢了是吗。
黄连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原本因为李菲对卓斯年有的那一点点不满,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黄连,你可别忘了,斯年也是被自己心思歹毒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卓斯文陷害的,夺走李菲初夜并非出自卓斯年本意。
斯年,他也是受害者啊。
思及此,黄连轻轻叹了口气,听见郑东离开,卓斯年似乎有朝楼梯走来的动静,黄连赶紧溜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走上楼梯的卓斯年瞧见被扔在走廊的拖鞋,眉心微微拢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皱得更深。
这个小丫头和等家长出门偷偷看电视,家长回来后关闭电视做作业,装作没有看电视,却忘了给电视散热的小孩有何区别?
掩耳盗铃。
卓斯年微微叹了口气,“睡不着了?”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黄连不停催眠自己。
她智障了才会答应,应了岂不是暴露了!
卓斯年又好气又好笑,在门口站了片刻,“睡吧,晚安。”
关上房门。
黄连紧绷的身体一松,吐出了口气。
刚才想到哪来着。
虽然卓斯年是受害者,但,李菲也是啊!
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给害的!
如果不是因为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做出那种可恨的事情来,李菲的初夜就还在,也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
发生就算了,后期处理的措施太糟糕了!
本来这件事不会恶化至此,这件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有后面处理不周的原因。
如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好处理,大家都相安无事,也不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
黄连想了一整晚,烙大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知道后半夜卓斯年也躺上来了抱着她,感到安心,黄连才渐渐睡了点,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
精神状态不好,用早餐的时候,卓斯年忽然问钟点工,“童嫂,我们家怎么养了只熊猫?”
“熊猫?”童嫂一头雾水,“先生,您没有养熊猫。”
再一瞧,少奶奶两眼乌青,不是‘熊猫’是什么呀!
童嫂低头笑了开来。
黄连耷拉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吐司,和卓斯年顶嘴的精神都没有。
卓斯年微眯狭长的凤眸,“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十点就睡了,足足九个小时还睡眠不足?”
“我……”黄连慌了一慌,咳了咳嗽道:“没干什么,我做噩梦了而已,睡得不好而已!”
卓斯年眼神深沉。
黄连不敢看卓斯年眼睛,总感觉卓斯年好像知道她昨晚去做了什么似的,吃饱抓起书包,“上午有课,我先走了!”
“恩,中午早点回来。”
“你今个中午也在家吗,不用去应酬或者开会什么的吗!”
明知故问,真有意思。
卓斯年眼皮也不抬一下,“我等你回家。”
“哦……”
黄连到了学校。
上课时候,黑马走进教室,瞧见坐在后排的黄连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早啊。”黄连有气无力打招呼。
“早上好。”黑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小妞,你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我没有什么啊,我好得很,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黑马,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真的只是没睡好而已啦!”
黄连的解释看在黑马的艳丽只是她找借口而已。
以前大大咧咧、活泼得像一匹脱缰野马的黄连哪去了?
如果不是突然回国的李菲,黄连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消沉忧郁的模样!
黑马怒火中烧,在心底暗暗计划了什么。
问到了李菲现在住的酒店地址,酒店房间号码。
叩叩叩——
有人不停地敲门。
“谁啊,来了!”正在刷牙的李菲打开门,看到来人,惊讶了下。
“黑马?你怎么来了?”
凭直觉,李菲感觉到,黑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黑马臭着一张脸。
“你进来吧。”李菲打开门,让黑马进来,“你坐着等会,我去刷牙。”
刷完牙出来,李菲坐到黑马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是黄连让你过来的吧,她交待了什么事情让你跟我说?”
“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黑马皱眉盯着对面的李菲,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舍得伤害黄连,害得黄连郁郁寡欢,还恬不知耻,笑得这么开心!
李菲当然开心了,和谭乔森计划好怎么报复,她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噢?不是黄连让你过来的,那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了吧!”
黑马的脸色越来越黑沉,一想到黄连是因为李菲而打不精神,不开心,他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什么事?你不知道我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吧!”
“呵呵。”李菲冷冷地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黄连才过来找我啊,怎么说我们都是好几年的朋友,不过这是我和黄连卓斯年之间的事情,黑马,还轮不到你插手。”
见李菲如此态度,黑马直接怒了,拔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黄连因为你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变得很消极,完全不像原来的她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李菲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问我有没有愧疚,怎么不问问卓斯年和黄连有没有愧疚?他们欠了我,还这么对我!该愧疚的人是卓斯年,而不是我!”
“那是卓斯年犯下的过错,你不该牵连到黄连的头上,她是无辜的。”
谁又是不无辜的呢?
说来说去,黑马还是在为黄连着想,所有人都在关心黄连,为黄连设身处地的着想,怎么没有人设身处地的照顾一下她的感受。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不甘心。
李菲咬了咬牙,想博取黑马的同情,硬是逼自己流出眼泪,掩面啜泣,“黑马,你知不知道卓斯年对我做了什么,在我们老家……”
李菲把当初拿来博取黄连同情的那一套又拿出来,重新复述了一遍,企图博取黑马的同情。
“我知道,黄连把你们见面交谈的内容告诉过我,我也能理解你。”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我才是受害者!”
李菲还没来得及一喜,黑马又道:“但是说到底,你只是被人陷害,才会失身,这件事你应该怪那个当初陷害你们的人,不关卓斯年的事,更不关黄连的事,黄连是无辜的,她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为难她。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的好闺蜜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黄连愧疚难受吗?”
李菲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黑马接来下的话,更是让她脸色涨红,几位难堪。
“更何况,你只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往上爬而已,咬着卓斯年不放,想通过卓斯年过上前呼后应的豪门生活,利用单纯善良的黄连对你这个所谓的好朋友的同情心,让他们两个分开。”
黑马轻嗤了声,“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黄连一丝一毫,一根头发也不行!”
“黄连跟你这么说的?!”仿佛被黑马打了一巴掌,李菲羞愤交加,尖声质问。
“是我自己猜到的……其实也很容易猜到。”黑马道:“因为卓斯年找过你,给过你钱,试图补偿你,但是你没有要,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到更多!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没错,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劝李菲回头是岸。
可是李菲呢,她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
凭什么要她这么轻易宽恕卓斯年?
那天晚上,卓斯年对她一点怜悯都没有,丢给她支票羞辱她。
李菲恨上了卓斯年!
她不幸福,别人也休想幸福!
卓斯年,黄连,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幸福!
李菲听不进去黑马的劝诫,站起身,走到酒店门口,拉开了酒店的门,“够了!黑马,我看在你是我朋友才让你进来的,如果你是为了黄连,请你滚出去,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回头,你不用再劝我了!请你走吧!”
他给她解释了这么多,她竟然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黑马登时怒中心上来,暴跳如雷,血气上涌,冲上去给了李菲一个大耳光子。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啪——!
从声音就能知道黑马的力道很大!
李菲直被黑马打得耳鸣,半边脸像被剥皮了一般肿胀疼痛!
愣了一秒,李菲杀猪般的尖叫响起:“黑马!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