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燃直接跳过了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末将正为这事发愁呢！两位大人，你们高瞻远瞩，慧眼如炬，还请帮末将分析分析，为何陛下将龙渊一地赐给了我，却只让我做这个副都护呢？”

说到正事，独孤毅也是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眼巴巴的问了起来。

“哎？你小子不是在朝堂上很慷慨的推荐了别人，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叽叽歪歪起来了？”

尉乘风瞪大了眼睛，用有些鄙视的目光盯着某人后问道。

“大人，您在说些什么？我当时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您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同志了，怎么连这种话也当真了呢？

再者说了！若是末将在别人的封地上当这个副都护，那末将自然是欣喜异常，慷慨万分！可龙渊可是我的封地！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今陛下封姜府主为龙渊都护，那不是间接性的压制了我对龙渊的管理吗？陛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独孤毅鬼头鬼脑的样子，直看的长孙燃一阵好笑。

“哦？那你自己分析分析，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陛下...”

见对方无意直接透露，独孤毅稍一沉思，随后左顾右盼的打量起了四周。

“你怕个屁！有老夫在这里，谁能偷偷摸摸的窃听我们三人的谈话？！”

尉乘风十分不屑的爆了句粗口，这小子也太没眼力见了，没看到我堂堂军部第一人在这里吗？

“哦哦哦...太卿大人，陛下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吧...”

独孤毅的第一答，并没有出乎长孙燃的意料，毕竟这小子虽然说话傻里傻气的，但对于人心的揣摩还是相当到位的。

“接着说...”

“末将年纪轻轻，资历尚浅，虽然这次凭借着天大的功劳爬上了侯爵的位子，但朝中不服者，自然还是数不胜数！

更何况，陛下还将无数人眼红的龙渊一地赐给了末将，恐怕在不少人眼中，末将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了吧！

在这个情况下，陛下安排了一名百官认可之人担当正都护！如此做法看起来是在恶心末将，但实则是为了让百官心中对于末将的敌意稍稍减轻！

太卿，不知末将的分析，是否到位？”

看着独孤毅那清澈的眼神，长孙燃那满脸的褶子上早就是写满了满意二字。

“不错，还有吗。”

“还有的话，便是末将的一些大胆猜想了...不知...”

独孤毅有些踌躇，毕竟在两位大佬面前，即便是胡言乱语，那也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

“你直说，我和老尉都不会坏你的。”

见长孙燃二人神情坦荡，独孤毅便也不再故作小儿女之态。

“陛下选择姜家之人来担当正都护，这样的选人看起来是极为合理的！

因为姜家本就是陛下的心腹，陛下派遣一人名义上作为正都护，不仅可以替末将拉去仇恨，实际上也是等同于是给末将请了一位政治上的老师，来弥补我政见上的不足！

但问题的关键点在于！陛下选择之人，乃是姜家的那位昔日小妹！”

这一回，倒是让长孙燃有些意外了。

“哦？听你口气，似乎是对姜府主颇为了解？”

回想起当年被姜若雨用妖目窥探的情形，独孤毅苦笑一声，随后说道：

“了解说不上，虽然末将在朝时间尚短，但也曾听过这位姜府主的一些事迹...

据说...这位监查府的府主大人六亲不认，性格蛮横！办起事来根本不看任何人的面子！因此，她和周围同僚的关系极差，即便是她的下属也很难忍受她的脾气。

末将很难想象，当她来到龙渊之后，会给我这个副都护兼龙渊领主怎么样的下马威！”

听到独孤毅的话，长孙燃也是有些黯然的点点头。

“而且，末将听闻姜府主权位之心极重！似乎早就有意向外征调，申请担当一地之主！如今陛下调其为龙渊都护，恐怕末将未来的日子很不好过才是吧！”

见两位大人都沉默不语，独孤毅索性直接把话讲明。

“其实...若雨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旁的正卿忽然长叹一声，见他神色复杂的样子，独孤毅知道，恐怕这位孤僻的姜府主也有着一些鲜为人知的难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