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塔娜听怀袖这么问,柳眉轻挑道:“哼!你姐夫那个破院子能值得几个钱儿?你也忒抬举他,将咱们将军府的地缝子扫扫,都比他阖族的腰还粗呢。()”
说罢,朱赫塔娜笑盈盈将篮子往怀袖面前一推:“这些都是姐这些年攒的体己,你自管放心使,给你养孩子绰绰有余!”
怀袖只抿着唇笑,却沒开口,站起身将熟睡的裪儿放在旁边的**上,蹲身从**下拉出來一个小木箱放在朱赫塔娜脚边。
“给你看看这个!”怀袖说话时,笑盈盈望着朱赫塔娜。
朱赫塔娜伸手将那箱子的盖子撩开一看,先是吃了一惊,紧跟着直起腰望向怀袖,笑道:“这些珠宝首饰是你从宫内带出來么?好妹子,果然比以前长心眼儿了!女人手头就是得有些钱,心头才能过的踏实!”
怀袖笑侃道:“你跟月牙倒像是商量好了的,生怕我沒钱花,这一箱子是她给我送來的,你如今又拎來这一篓子金条,看來我这辈子的命格,司命星君果然格外开恩,虽遭逢多舛,却是个不缺钱的命!”
听闻怀袖提起月牙,朱赫塔娜不禁轻叹:“明月公主对你这师父,确实好的沒话说,先前京内朝臣间都传闻,说你被索额图父女陷害。
我听闻她回來沒几天,就闯进绯华宫,掌掴了兰妃,还带着番兵围了索相府,临走时还留了三千番兵在行宫沒带走,听说是专门防着索额图再加害于你,她堂堂一个御封的固伦公主,能为你想得如此周全,实在难得呀!”
怀袖只听月牙说她打了宝兰,却并未听说她还围了索额图的府邸,此时听闻,着实又是一惊,不禁问道:“月牙她这一番鲁莽行事,万岁爷可曾责她?”
朱赫塔娜挑眉一笑:“你问起这个,说來也怪,先前我也是替她担着心,特让你姐夫入朝时仔细探听消息,结果你姐夫回來说,万岁爷对此事竟然不闻不问。
我还听说就连兰妃哭闹着跑去告太皇太后,也是不了了之,我琢磨着,或许老祖宗她心里也觉着你冤枉,接着月牙的手替你出出气儿。”
康熙的这个反应,倒是令怀袖颇感惊讶,她了解康熙,他绝不是能个轻易被糊弄过去的主儿。
月牙回京省亲本就是件大事,又接连闹出这么两件事,必定已轰动了整个京城,康熙竟然不闻不问,这其中必有缘故!
朱赫塔娜见怀袖垂眸沉思,劝道:“甭想这些费心的事儿了,反正如今你依然出了宫,管他们死活呢,只好生照看好自己,带好我外甥,姐只要看着你好好的活着,也就安心了。”
朱赫塔娜说至此,又忍不嘴了眼圈。怀袖却明白,朱赫塔娜这是在宽慰自己。
将军府从祖上至今,连带外祖母一族全算上,不知出了多少位英烈诰命,数到她这辈儿上,被贬出宫的,阖族也只有她一个。
她如今这个带着罪的身份,还不知日后会不会从族谱中给消了名儿,抡起这一点,她着实算是族中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