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你可见过烟馆里的人么。”怀袖突然轻声问道。
福全点头:“我小时候就见过。大烟馆里进出的人全是非富即贵的。据说一块上好的烟膏子能抵得上平常百姓几年的生计。一般人连味儿都甭想闻着。”
福全如实回话。却不明白怀袖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可见过抽大烟的人么。”怀袖又问。
“奴才偶尔也在烟馆子门口瞧见过。按些人据说有瘾。瘾上來了就像得了失心疯。连哭带闹。六亲不认。据说还有当街脱衣服的呢。”
映雪青梅等几个丫头从未听闻过这些。此时听福全如此说。皆惊讶地面面相觑。听至最后又都不自觉微红了脸。
怀袖默默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那块还未被吸食过的大烟膏。脑子里突然灵念一动。莫不是当时雪雁正犯了烟瘾。误入钟粹宫……
思及此。怀袖将大烟膏放在桌面上。坐起身子道:“不行。我立刻亲自去趟钟粹宫
。”
众人闻听。又是一惊。映雪反应最快。先问道:“可就算是咱们知道雪雁在钟粹宫。可主子又无凭据。去了又如何找人呢。”
“是啊。此刻已过二更。就算咱们去了。万一寻不着雪雁的人。裕妃说主子私犯其宫。如此。对咱们反而不利。”福全也道。
就在几人相劝时。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立的月荷。却突然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怀袖。焦声道:“倘若雪雁姐姐当真入了钟粹宫。主子务必要及时相救。若晚了。恐雪雁姐姐性命难保。”
众人听月荷如此说。皆面色大惊。青梅先开口轻斥道:“月荷。如此要紧时候。你莫要乱说。深更半夜的。你让主子去钟粹宫做什么。”
其他人也正欲开口。怀袖却将手一挥。止住了所有言辞。伸手将月荷由地上拉起來。
“好丫头。我知你心里有话。且但说无妨。”
月荷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让目光对上怀袖温和的眸光。为难地咬着唇踌躇着迟迟不言。
“都跟咱们主子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她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福全有些着急地催促。他明白怀袖对雪雁的情感非比常人。担心怀袖紧张。
月荷被福全这么一催。越发地慌乱。手不停地搅着帕子。憋地眼圈儿竟然红了起來。
映雪和青梅见此情景。皆行至月荷左右好言劝慰。怀袖对福全道:“我不急。你也莫催她。月荷平日本就不善言辞。且容她理一理思绪。慢慢讲來便是。”
福全立刻应声。不再开口了。
怀袖示意青梅给月荷倒了杯茶。月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抬头望着怀袖。轻声道:“主子莫怪。实在是此事非同一般。”
怀袖点头。温和道:“你但说无妨。当真出了什么事。有本宫呢。”
月荷顿了顿。开口道:“钟粹宫内。有一座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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