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素儿说完这番话,雪雁惊讶地抬眸望着素儿:“你……当真不告诉旭格?”
素儿轻轻点了下头,将雪雁腮边凌乱的发丝整理至耳后,轻声安抚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旭格。
旭格的脾气我最了解,她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待咱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好归好,却也不容咱们行出格之事,倘若被她知道了,你可当真是再回不得将军府了!”
雪雁听完素儿的这番话,被泪水浸的通红的眸子静静地注视她片刻,突然抱住素儿的肩,伏在她肩膀失声痛哭。
素儿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却没想到雪雁竟哭的比先前还伤心悲痛,只当她是为先前的事懊悔,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劝慰。
“不论咱们谁入宫伺候,都是一样的,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我不怪你便是!”
雪雁却连连摇头,口中含糊不清,素儿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却只听得她不住反复那句:我当真该死,当真不该苟活在世上……
素儿听着雪雁口中反复的这句话,虽然没再说什么,却也不禁暗暗自揣,雪雁不过是担心自己自己将此事说与旭格,如今她既然已经原谅了她,雪雁却更显激动,却是有些令人不解……
好容易劝的雪雁不再哭了,素儿便让她先回去,自己则去取朱赫塔娜的披肩。
雪雁与素儿分开后,怕此刻回殿内,被人瞧出刚哭过,便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往后面的园子里行去。
她以前随怀袖来过几次慈宁宫,清楚记得后面有个不算太大的园子,此时,前殿内明烛璨燃,众人都在前面饮宴,后面的园子里必定无人,正好可躲一会儿清净。
再者这几日的烟膏子也快用完了,雪雁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过几日又要去毓庆宫,雪雁心中立刻涌起深深的恐惧感。
几乎每次去,她不是遇到太子本人,就是遇到太子身边的那个大公公禄海,拒每次她都十分地小心翼翼,片刻不敢耽搁,可每次都无法挣脱胤礽那只魔爪……
想起这些,雪雁只感觉身心俱疲,靠在旁边那颗大树上,缓缓闭上眼,泪悄无声息地由腮边滑落。
她真想知道,这样人鬼不如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就在雪雁闭目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得耳边轻轻飘落衣襟声响,雪雁惊地蓦然睁开眼,却惊讶地看见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雪雁正想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却听黑衣人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问道:“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雪雁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女的,指的是素儿。
“不,她并不知道我为大人做事,只是气恼我之前将她推入井中一事。”雪雁连声解释。
“如果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必须立刻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