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上宠爱,什么心甘情愿。
当怀袖独自躺在昭仁殿西厢抱厦的锦榻上,抚摸着旁边微凉的冰丝迎枕,看着康熙独自坐在明烛下批阅奏折的时候。
刚才听到的那一番华丽丽的切切情话,都演变成为冷冰冰的真实:耻辱!
没错,康熙现在只要看见她,立刻会想起当初傲慢的葛尔丹带给他的耻辱,叫他如何能在她身边酣然入睡?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咽下这样的耻辱,更何况,眼前这一位是堂堂的大清国皇帝!
这一刻,怀袖抚摸着身边冰凉的被褥,突然特别羡慕宝兰。
不管身边有没有心爱的男人,至少有个不离不弃的亲生女儿,温暖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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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皇上可有去清芷宫?”黑衣人冰冷问道。
“没有,只有勤嫔一个人去过!”雪雁回道。
“今晚她可是留宿在昭仁殿了?”黑衣人继续问。
雪雁老实地点了下头。
“是皇上召她入宫的,还是她自己去的昭仁殿?”
“是……大概是她自己去的。”
听雪雁回答的含糊其辞,黑衣人皱紧双眉沉声道:“什么叫应该?我要确切消息!”
“奴婢当时还在后院的茶房,并不在她身边伺候,等我回来时她就去了,我问其他宫人,只说她出去了,并未说有无宣旨,奴婢恐问多了使人生疑,就没敢多问。”
“记住大人跟你说的那些话,否则……”
雪雁立刻点头:“奴婢知道,请大人放心,奴婢绝不敢胡言!”
“上次的守宫砂一事,你传递的消息很重要,大人很满意,以后继续这样,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黑衣人说话时,像施舍乞丐一样,丢了块绿色的膏子给她,飞身跃上墙头,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雪雁小心翼翼将那绿色的膏子在鼻子前深深地嗅了几口,顿觉身形舒畅无比。
深呼吸一口气,雪雁看着手里的小半块如凝脂绿玉般的膏子,忍不住轻叹:“都是为了这东西,我竟活的连羞耻二字都顾不得了!”
说话时,将膏子揣好,转身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这次她学聪明了,在来时的岔路口做了标记,省得像上次一样。
雪雁沿着做过标记的路口往回走,可走着走着,便察觉出不对劲,面前居然又现出了与那天一模一样的园门……
雪雁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就打算折回去,可刚转过身子,却险些撞进一副男人的胸膛内。雪雁吓地险些惊呼出声,手臂已被人死死抓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