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和涣秋见怀袖似根本不知昨日发生的事,不禁惊异地面面相觑。
“主子,你昨日由梅林回来之后,就上床歇下,至下午时高烧不退,福全请了李太医诊脉,开方子,我和涣秋晚间给你喂了药,这些你竟半点都不知么?”
怀袖蹙眉想了想,脑中隐隐约约记得昨日去过梅林,但之后的事儿,却是半点也记不起来。
涣秋见怀袖面色愁楚心下不忍,立刻解劝道:“算了,想不起来有什么要紧,或许是因高烧昏迷,眼下好歹烧退了,这才是万幸!”
映雪也点头道:“主子昨日两餐皆未进食,腹中早空了,奴婢这就去让御膳房预备些清淡小菜。”
映雪说着起身向外走,屋内只留涣秋一人伺候。
将涣秋披在肩上的灰貂滚袖坎肩儿穿在身上,怀袖问道:“万岁爷昨日可曾来过?”
涣秋将漱口茶端至近前,回道:“主子搀,映雪就去跟李安达说了,她刚回来只片刻的功夫,万岁爷跟着就来了。”
“万岁爷可有说什么?”
涣秋笑道:“万岁爷先前向李太医询问了主子的病症,之后便将我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映雪在房里伺候,主子一会儿问问她就知道了。”
怀袖没再开口,欲下床时,伸手掀开锦被时,一眼瞧见躺在雪白绫褥上的玉箫,顿时怔住。.
伸手拿起玉箫,怀袖蹙眉问道:“这箫怎会在我床上?”
“主子昨日高烧晕厥时,紧握着这箫不肯撒手,我们拿了几次,你反而握地更紧了,我们也只得作罢。”
听涣秋这么说,怀袖愣怔怔拿起褥上剔透若冰的玉箫,仔细打量最终将眸光凝在箫尾的璎珞上。
怀袖将箫尾的赤玫色的琉璃拖在掌心里仔细打量,六角如意牌上的“翔”字,在晨曦中泛着温润如水般剔透晶莹的潾光。
手中握着尤带着温暖的玉箫,怀袖似隐约记得昨日在梅林中仿佛见过官千翔,那么,这只挂着官千翔名牌的玉箫,多半是他之前随身携带的那一支。
怀袖以前常见官千翔随身带着一支玉箫,尤其在瑶光殿时,还曾吹箫为她解围。
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为何官千翔的玉箫会出现在自己的床榻上。
涣秋命几个宫女打了水,又伺候怀袖梳洗毕,映雪领着两个宫女将食盒提了进来。
“辰时外间冷,奴婢担心主子此时出去恐再惹风寒,便叫人将餐食摆至这厢了。”映雪说话时,已将餐盘摆上了桌面。
怀袖端着薏米银耳粥喝了一口,对其他人道:“只留映雪伺候,你们都去吧。”
涣秋带着宫女纷纷退了出去 ,怀袖将手中的银汤匙缓缓放下,抬头看向映雪。
“咱们昨日由梅林回来后,我就病了么?”
映雪点头:“昨日咱们回来时,已将至巳时末,主子说身上不适,衣裳也没换便向床内躺下,且不许我们传太医,直至晚间掌灯时候,我们进来时,发现主子已经烧地烫手了……”
“那支玉箫又怎会出现在我榻上?”
映雪听闻,紧皱眉头道:“主子,昨日的事,你当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么?那支玉箫是千翔王爷在梅林时候送你的,你昏迷时一直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