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探马传信.葛尔丹再次整顿兵马.恐欲再次冒犯疆北边界.
“万岁爷.臣欲明日便启程回疆北大营.”昭仁殿内.葛吉泰立于龙案前.与康熙正议疆北防务.
康熙看过了齐步琛飞鸽传來的书信.紧蹙着一对剑眉.一时闷不做声.
怀袖端茶进來的时候.正瞧见二人静默相对.将茶盏轻轻放在康熙的龙案之上.转回身.轻步走向葛吉泰.将杯盏轻轻放在茶桌上:“将军请用茶.”
怀袖低声说着.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葛吉泰的神情.却只见葛吉泰炯炯的双眸凝注着桌面上的书信.却并未瞧自己一眼.
怀袖端着托盘悄声退出殿外.
刚才葛吉泰所言.她皆听得清楚.沒想到阿玛这快就要回疆北去了.思及此.不禁心下惋惜.
虽然终日阿玛近在咫尺.竟连再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沒有.
“怀丫头.是在想老将军呢吧.”
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浅笑.怀袖微惊.转回身.见李德全含笑站在自己身后.
怀袖也未避讳.轻轻点头:“阿玛隔日便要启程.路遥山远.下次再见.却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呢.”
李德全笑道:“姑娘该知足啦.入宫这些时候.多少还能见着家里人.就算将军府离着远.尚书福晋却还在京内.
可这宫内多少宫女.终日只有远远地跪拜明月.以祈家中父母安康.”
怀袖浅笑:“与那些宫女相比.怀袖的确庆幸许多.”
李德全轻轻点了下头.继而淡淡道:“容大人之事.其实咱们心里都明白.你也莫太过伤情.人既已沒了.咱们还的看活着的人的脸色过日子.不是么.”
怀袖知道李德全这是在提醒自己.轻轻点了下头.淡淡一笑:“容大人此事虽有些突然.不过仔细想來.如今这个结果.或许正遂了他的心思.”
李德全闻言.皱眉不解道:“姑娘何出此言.眼下容大人可是连尸首都沒找到呢.”
怀袖轻声道:“以前.我曾看过他一首词.名为《采桑子》.词中有云: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当初我还不甚了解这首词中的含义.如今.他竟诠释地如此剔透.我也总算明白了.”
李德全静静听完.轻叹道:“我不过一个阉人.儿时家里穷.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对你们这些诗词歌赋也听不懂.
不过往日容大人做御前带刀侍卫的时候.我们常在一处共事.他与明相行事做派.却是截然不同.
哎.老奴今日说句实在话.若是他父子俩个调换过來.再遇上咱们这位主子.明府如今也不至于……”
怀袖惊讶.心中却不禁暗叹.容若入朝十几载.谁曾想最了解他的.竟然是眼前这位毫不相干的太监.
俩人正闲聊.葛吉泰由内走了出來.李德全立刻上前行礼后.便进了昭仁殿.
葛吉泰前行了几步.经过怀袖身边时停下了脚步.脸色微沉.语气略显不悦问道:“你外祖母给你的那张字笺.可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