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道:”也是,也不是……”
怀袖不解地挑了挑眉,看着兰草楚楚可怜的清秀侧颜。
兰草轻轻叹息一声,开口解释道:”其实宫内的宫女与太监这样互为菜户的事,去之前也听带过我的老嬷嬷说过,倒也并不觉稀罕。”
兰草说这话时,见怀袖目光微惊,不觉笑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以前是哪个宫里的,不过我看得出,你之前在宫内的位份并不低,
不过看你的年龄,入宫时候也应不长,当是入宫前就有些地位或是满八旗的格格也说不定,对这些自然是未曾听闻的。”
怀袖轻轻点了下头,听兰草继续说。
”我初被送至尚衣局时,那王公公就跟我表示过这方面的意思,有一次还险些被他得手。
当时还幸而被这菖姑撞见,才得以脱身,可不曾想,自那日后,菖姑便经常寻我的不是……”
怀袖闻言略想了想,轻声道:”照这么说来,这菖姑定是对你心生嫉意,才故意刁难与你。”
兰草听闻,冷笑道:”就王公公那副行将就木的腐朽残躯,我看着就恶心,若逼急了我就算是一死,也断不会屈从于他!”
怀袖听见这话,不由侧目看了眼兰草温顺的娇颜,没想到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心里却这般有骨气,不觉对她生出一丝钦服之情。
”可是,今日听那王公公的意思,似是对你还存着心思,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怀袖语带担忧道。
兰草轻叹:”我之前也原以为他那日未得手,便打消了这念头,今日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怀袖蹙起一对远山黛眉,低声道:”这样下去不行,该早些想法子让那王公公去了这念头才行!”
兰草摇头道:”想让他放弃,除非我离了这儿,否则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终究逃不脱他的yin爪,可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想离开这尚衣局,谈何容易!”
怀袖听她如此说,心下也没了主意,俩人枯坐着皆噤了声,一时只听见耳畔夏虫微鸣或远远地传来一两声夜鹰轻啼。
半晌,兰草打破寂静,轻笑着先开口道:”我将你叫出来,也不是想你跟着我操这份儿心,他既然放不过我,大不过一死,我倒并不怕这个。
虽与你相交不久,不过我看得出,你是这尚衣局内难得有见识的,看你面相富贵,必定也不会久居这里,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可否帮忙。”
怀袖见她出言诚恳,轻声道:”你既信得过我怀袖,我尽力便是。”
兰草先前一直未开口问怀袖的名讳,此刻听她说出来,惊诧道:”原来你就是皇上御封的公主师?”
怀袖浅笑:”那是过去的事,眼下我与你一样,只是这尚衣局中一名普通的浣衣宫女。”
兰草却摇头,兴奋道:”我说先前见你怎得如此眼熟,除夕夜瑶光殿内的除夕家宴你风姿翩然的梢头舞姿,我至今印象深刻!”
怀袖闻听,不解道:”当日你也在场么?”
兰草轻轻点头道:”我曾是兰嫔娘娘的贴身侍女,当日正巧伺候在其左右。”
怀袖听闻,更显惊讶道:”你是兰嫔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