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沉声道:”月牙!这里是朕议政的地方,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月牙抽动着肩膀,颤声道:”我来替公主师伸冤!”
胤礽冷哼道:”月牙姐姐,昨日公主师众目睽睽私闯宫禁,有何冤枉可言?”
月牙用衣袖抹了把眼泪,也不理会胤礽,只仰着脸巴望着康熙道:”皇叔父,这件事的个中隐情我全都知晓,您听我说完,定会体谅我师父的苦衷。”
康熙蹙眉问道:”你先起来再说。”
李德全走过去将满面泪痕的月牙由地上扶起来,月牙抹了把眼泪,缓缓道:”皇叔父,我若讲了实情,您可会治我师父的罪?”
康熙道:”朕向来以理断事,若是有理自然不会治罪,你讲便是!”
站在旁边的常宁,心知月牙要将怀袖与容若之情讲出来,却并未阻拦,事到如今,也只有令康熙知道了这些事,方才有可能开释怀袖之罪。
月牙果然如常宁所料,将怀袖入宫之前与容若暗生情愫实情合盘脱出,只不过聪明地避开了怀袖入宫后与容若的几次私会。
康熙听完这些,转身坐回龙书案后,手指轻弹着桌面半晌无语。
康熙未开口,胤礽却先斥道:”哼!这么说公主师已入宫中为婢,却仍与前廷臣子暗通私情,如此行径更是可恶,当送慎刑司重责严惩,以立宫规!”
月牙斜睨着胤礽道:”你懂什么?这是叫重情重义,难不成照你的理,见异思迁就是好的么?”
”可秀女既然已经入了宫,就当竭力伺候皇上,心怀私情就是蔑视宫规!”胤礽强辩道。
”公主师认识容大人在先,入宫在后,凭什么就不能互生情愫?你的姨娘入宫前全京城内皆知其对容大人有情,照你的理也当推出去斩了!”
”你……你竟敢污蔑皇室嫔妃,月牙!你胆子也忒大了!”
”够了!你们都给朕住口!”康熙一声怒喝,吓地俩人立刻都噤了声。
太子被月牙一番伶牙俐齿驳地无话可辩,气地从脸到脖子涨地青紫。月牙也不甘示弱,气鼓着两腮怒目相向。
康熙只觉心内烦闷,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出去吧,吵地朕脑仁儿疼!”
”哼!”胤礽狠狠瞪了月牙一眼,转身向外走。
月牙也回赠胤礽一记白眼,却并未出去,而是转身再次跪于当地,委屈道:”皇叔父,如今老祖宗已将我师父贬入尚衣局了,您要想想办法救她出来,月牙还等着她回来教授我课业呢!”
康熙闻言,略显吃惊道:”你是说,老祖宗已经责惩了公主师?”
月牙淌着眼泪点了点头。
旁边站着的常宁听见这个消息也颇感吃惊,但精明的黑豆小眼一转,立刻明白了其中缘故,随即面色又显出平日的和色。
”你去吧,朕知道了!”康熙移开目光,沉声说道。
月牙又磕了头才缓缓退出南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