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说罢,挨个打量过,最后目光落在怀袖身上,忍不住啧啧赞叹道:”我的天,这是活脱脱从画儿上走出来的杨妃呀!”
一句话,说的怀袖顿时羞红了脸,可如此一来,便成了双颊飞染胭脂色,越发显得妩媚娇柔,更添了几分韵味。
苏麻喇姑道:”你们快过去吧,万岁爷已经到了,宴桌果品也都摆在了正厅中,今日请了戏班子,我方才跟那戏班的管事打过招呼,他们先唱几处,随后你们待老祖宗兴致最好时再出来,也算是压轴的戏目了,且他们带着现成的管弦先生,也用不着我这个外行,自然更好些。”跟着又细细地嘱咐了一番,便引着几人向前厅行去。
月牙挽着怀袖的手臂道:”心里紧张地似擂鼓一般,好怕一时忘了词儿。”
官召羽道:”我也紧张,想想还有万岁爷在下面瞧着,越发手心全是汗。”说罢,伸过手来握住怀袖的和月牙的手,果然手心沁湿冰凉。
怀袖安抚道:”你们只当是去玩罢了,别当成正经事,也不去管旁边坐着谁,咱们只管玩咱们的。”
勤嫔笑道:”再不还有你们师父呢,到时她自会提点你们。”
月牙和官召羽闻听,同时连连点头,想起有怀袖在,便心中踏实许多。
苏麻喇姑走在最前面,回身笑着催促道:”你们听这锣鼓敲得欢畅,已经开戏了,咱们快些吧!”
苏麻喇姑将怀袖等人与戏班的小戏子们安置在一处,向勤嫔道:”方才老祖宗叫我留你入席,这里此时也用不着你了,咱俩一起去吧!”说罢,便拉着勤嫔一道向前厅去了。
她二人来至前厅,越过众人背后,悄声在孝庄身旁的一张空桌上坐下。
孝庄眼望着台上的两个武生打斗正酣,身子却略微向旁边歪了歪,苏麻喇姑赶忙凑至孝庄近前。
孝庄低声问道:”月牙和召羽呢?怎么不见这两个孩子入席?怀丫头也没瞧见,这都开席了,她几个人跑到哪儿去了?”
苏麻喇姑低声笑道:”老祖宗且看先瞧戏听曲儿,过会子定叫您瞧见她几个!”
怀袖与月牙和官召羽在后台等待上场,因苏麻喇姑特交代过,此戏班诸人对此三人皆十分恭敬。
月牙与官召羽从未见过后台中的戏子们上妆,更衣,佩戴行头等,十分好奇,来往穿梭于众戏子中间,一会儿摆弄这个,一会又拿起那一样瞧瞧,只觉样样都新鲜有趣,只顾瞧眼前的热闹,早将方才的紧张抛至脑后。
怀袖站在门边上,透过布帘的缝隙,隐约瞧见对面端坐的康熙,孝庄等人,挨次一一望过去,只见皇太子胤礽挨着孝庄,另一旁坐着兰贵人,再过去,是一等公颇尔喷的福晋,再后面是两个不认识的诰命夫人。
再向回瞧,见康熙旁侧端坐着常宁,再看常宁同一张宴桌之上,容若竟也在席间。
怀袖瞧见他身着官服,便猜到定是下了早朝,随着康熙同来的。
容若往后,便是几个亲王郡王,最下垂手的单张石桌上坐着官千翔独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