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怀袖已迈步进入屋内,清幽的龙涎香徐徐传如鼻息,顿感温馨无比。
怀袖走入屋内,见桌上茶盏早已备下,那茶壶下放着一枚粗蜡徐徐温着,这是怕她回来茶汤已凉,果真想的周到!
怀袖正口渴,伸手去取一只茶盏,自斟半杯茶汁,仰脸饮而下。
然而,茶之喝了一半,怀袖蓦地瞧见里面书架旁站立一人,此时那人也缓缓转过身瞧见了怀袖。
怀袖眼见此人,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在地。
“你,你怎么在这儿?”怀袖不待一句话说完,早已飞身扑入那人怀内,原来那人正是容若。
容若恍若做梦一般,手臂紧紧拥住怀袖的肩,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附身鼻息间充满她发间梳洗的香气。
渐渐,身上彼此身体的温暖相互交织在一起,容若方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并非梦境,只因他做过太多次这样的梦,早已混淆不清。
怀袖伏在容若臂弯里许久,才缓缓扬起脸,细细地打量眼前这张日思夜念的清雅俊颜,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是想看,分别这些时候,他有没有些许细微的变化。
容若也同她一样,久久凝注怀袖的脸,舍不得移开半寸。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此刻,用王实莆的这首《别情》来形容二人便再贴切不过,他二人饱受相思苦缠,可不消得一个香肌瘦几分,另一个缕带宽三寸。
怀袖牵了容若的手,在桌旁坐定,端杯茶递与他,轻声问:“你如何得知我今晚在公主府,又怎得来此寻我?”
容若听她问起,放下手中杯盏,含笑点了下她的俏鼻,温声道:“我哪有这么厉害呢?再说,即便知道你今夜在此,也不敢贸然夜闯公主府呀,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还得留着这颗脑袋娶你过门儿呢!”
怀袖笑嗔,在他前胸垂了一拳道:“问你正经话,谁同你说笑来着。”
容若捉住怀袖的纤手暖握在自己宽厚的手掌内,将此事原本娓娓道来。
原来,他下朝刚回府,便有公主的贴身侍卫,带了盖着公主印的名帖来传话,说今日下午公主传他去公主府觐见。
容若接了名帖心下纳闷儿,想不出公主寻他有何事儿,要知道,容若在京城住了这许年,可从未登过这公主府大门。但公主玉驾来传,他岂敢违抗懿旨,少不得依约前来等候,他入公主府便被宫女引入此处,直等至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