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以为是做梦,使劲用手揉了揉眼,再睁开,见齐步琛仍然端坐在自己旁侧。
“哥!”怀袖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扑进齐步琛怀里,紧紧搂住脖子笑起来。
齐步琛也伸臂揽住怀袖的肩膀,这一揽不觉心中生出浓浓酸楚,怀袖的肩膀瘦的几乎没了肉,突出的骨骼硌,十分明显地着他的胳膊。
怀袖将脸埋在齐步琛颈项内先是笑,渐渐肩膀开始微微抖动,最后变成了轻声抽泣。
齐步琛虽已是统领三军征战沙场的奉恩将军,此时,见怀袖如此,也忍不住眼圈镶了一圈红边。
翦月远本换了新茶来给齐步琛添换,见兄妹二人如此,不觉心中也颇为感伤,悄然退出门外守着。
怀袖哭了一会子,渐渐平稳气息,用手背抹去眼泪,问齐步琛道:“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齐步琛温声道:“我今晨才赶来此处,先前已派人禀奏过皇上,知道你们早已来了草原,我料到草原此时已凉意渐浓,担心你们提前启程,因此几乎星夜兼程,总算赶到了,也幸亏皇上传话说不论多早晚,必定等着我,如此才宽心许多。”
怀袖轻轻点点头,下了床,亲自来至桌前为齐步琛倒茶,见翦月已新换了点心,一并取了,走至齐步琛身旁。
刚才听他说星夜兼程,此时细瞧,见齐步琛虽依旧如旧星目朗朗,精神烁烁,然而眼内,却布了许多血丝。
轻轻放下茶盏,怀袖声线略有些颤抖问:“咱们将军府,还……好么?”
齐步琛端了茶,轻轻点头:“都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怀袖扑声问道。
她生怕齐步琛说出别的,或许是过于紧张,哪怕他说话稍打个磕绊,怀袖的心便跟着紧缩一下。
齐步琛看得出怀袖心悬疆北将军府的紧张情绪,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和笑道:“没事儿,都好着呢。”
怀袖闻听齐步琛如此说,又见他神色从容,才稍稍松了口气,端其茶杯呷了一口,又张罗齐步琛取食些点心,聊叙些家中琐事,怀袖心内终究憋不住,开口问道:“阿玛眼下的伤势究竟如何,你要如实告诉我。”
齐步琛料想怀袖必定已经听闻阿玛与梭龙部的敕勒恶战之事,且此行阿玛并未亲自来朝述职,以怀袖的聪颖,即便未听说过也必定猜出几分端倪,少不得如实说与她。
“其实,这次出战阿玛原本是胜了敕勒的。”齐步琛喝了口茶说道。
“梭龙部并不是什么大的部落,敕勒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与阿玛交手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此次怎敢如此堂皇挑衅?”怀袖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