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含笑走到怀袖面前,仔细观察着怀袖的面色,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切,问道:“本宫给你送去的蜂蜜可有每日服用么?怎么比那日见着你越发憔悴了?”
怀袖见惠妃先反问自己这个,含笑回道:“多谢娘娘惦记,这些时日奴婢事多,没来得及亲自去娘娘宫中道谢。”
惠妃温柔地牵住怀袖的手说:“本宫上次说过,你我不同于旁人,怎么又跟本宫客气生分起来了?以后可不许与本宫如此了,本宫说过,往后本宫需请教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怀袖闻听惠妃如此说,只得盈笑颔首,再抬眼看惠妃时,却见惠妃隔着清宁宫的宫墙,眺望秋水阁的方向。
怀袖回头望了望相同的方向,轻声问道:“惠妃娘娘是惦记皇上了吧?”
惠妃轻笑,并不回避怀袖的问题,收回目光落在怀袖身上,柔声道:“这些日子,皇上有令不得后宫妃嫔入清宁宫在驾前侍奉,本宫听说你去了清宁宫,心中着实安然许多,问过张太医,说皇上近日身子已经大好了。”
惠妃说着,望向清宁宫方向,目光中流连荡漾着浓腻的柔情。
看了一时,回头继续跟怀袖说:“本宫料想,你必定付出许多辛苦,昨日去滴雨轩,原本想看看你,月牙公主说你如今住在清宁宫内,并不回去。本宫琢磨下午通常是皇上召见大臣的时候,你或许有时间,便趁着此间时候来了,果然遇见你。”
说罢,惠妃竟有些激动地握紧怀袖的手,声音温和中略带颤抖道:“这些日子,皇上病着,本宫着实忧心,如今,终于……谢谢你。”说罢聊裙摆便要给怀袖行礼。
怀袖惊诧地一把将惠妃的手臂扶住,急语道:“娘娘切不可如此折煞怀袖,这都是怀袖应该做的,并没有什么。”
惠妃浅笑,目光晶莹望向怀袖说:“本宫也并不与你客气,你心思缜密,且也怀春情,本宫的心你是知道的。”
惠妃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意有所指,怀袖并非没有听出来,只将目光移向旁出,似并不像聊这个话题。
惠妃却继续说道:“本宫听说了,容若就快回了,听说还会去伴驾木兰行围,本宫倒是真羡慕你,如今,你在皇上身旁,也可以时时见着他了。”
怀袖浅蹙眉心问:“娘娘为何羡慕奴婢,娘娘不是也可伴驾皇上身侧么?”
惠妃摇摇头道:“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京去了,本宫与老祖宗同时回京,我们并不陪皇上去木兰行围的。”
怀袖听她口口声声“我们”看来回去的嫔妃并不止她一个,便问:“难道后宫的妃嫔们都不与皇上同去木兰围场么?”
惠妃却又轻轻摇头道:“只有裕妃独自伴驾前往木兰围场,剩下的都要回京。”
又是裕妃!
怀袖不知自己因何每次只听见裕妃这个名字,就觉着背脊悚然一阵寒凉,或许是救映莲的那个晚上让她印象太深刻,亦或许是那些深沉的听闻,不论是什么,只要与这个女子牵连,便总会有一份不宁萦绕弥漫在空气里……
“你,没事吧?”惠妃见怀袖面色骤然深沉,眉心紧锁,目光透出幽幽的凉意,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