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无尘仙宫广场。
苏星阑神情木讷的遥望四周,仿佛置身梦境当,久久无法回神。
三个月前,他跟随旬盏自正门出发,夜以继日的赶路,前往北域荒漠任职。
长达九十天的煎熬,枯燥无味,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然而这一转眼的功夫,他又回来了。
真真切切的站在无尘仙宫,伸手便能摸到当日踩踏过的地砖。
“假的吧?”
许久,他茫然弯腰,使劲揉动双眼。
孤长笑忍俊不禁道“真,比珍珠还真。”
苏星阑挨个敲打白玉地砖,沿着小桥阶梯缓慢往上走道“为什么是我?”
孤长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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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络腮胡且好几个月没有认真打理的苏家男人脚步沉重道“在我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里不是华夏小世界,旬老头说了,我拥有的武骨在仙界极其普通,典型的烂大街没人要。”
“撇开百仙界不表,单说无尘仙界,像我一样身怀武骨的修行者,少说有好几千人。”
“我有自知之明,看的清自己,分的清形势。”
孤长笑坦言道“武骨多如牛毛,又有几人能修出武之气?”
苏星阑嗤笑道“那是我闲来无事闹着玩的,有个屁用处哟。”
“恩,绣花枕头,看不用。”
孤长笑来了兴趣,从半空飞落道“天下无双的武二气被你贬的一不值,那么请问何等傲人之资才能入你法眼?”
苏星阑干脆道“法相啊。”
“绝品法相,上品法相。”
“再不济,也得捞个靠前一点的品法相。”
“排名越高越离谱,天资越吓人。”
“拿我侄儿苏宁举例,现任龙凰之主,被各方势力抢破脑袋。”
“我亲眼看到的事,难不成有假?”
孤长笑挤眉弄眼道“与你相比,区区龙凰法相不值一提。”
“包括姜常念的九足冰鸾,排名第二的源祖龙,统统得靠边站。”
苏星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过头道“我是三岁孩童?很好骗?”
孤长笑正色道“我说的是事实。”
苏星阑屈指轻弹,剑气冲入桥下水池。
溅起圈圈涟漪波散,灵鱼争先恐后的跳出水面。
孤长笑自顾说道“老夫停滞半圣第七境足有万年,迟迟不得突破。”
“此生,或许再无指望飞升十处大世界。”
“半圣,是步入圣人大道的门槛,同样是无形的梏桎束缚,专门为我等准备的。”
“你不同,你天生圣人,洞悉天命。”
“我收你为徒,可以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心。”
“但这份用心是个人私心,绝非害你性命的坏心。”
苏星阑嘴角上扬,荣辱不惊道“继续。”
孤长笑放低姿态,屁颠屁颠的追上前道“殿老祖段自谦修的是光明正道,讲究顺应天命。”
“老夫修的是逆天之道,处处与天搏命。”
“他为,主生。”
“我为武,武主死。”
“一一武,水火不容。”
苏星阑若有所思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