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颜如花,似喝酒般一饮而尽。
屋檐下,仅剩她一人。
对面的座位空空荡荡,少年已走。
她折断一缕青丝,放在他喝过的杯盏旁。
灵力絮乱,难以稳控。
……
大年初二的下午,方玟萱的小院。
苏明康在自家儿子和闺女的激将鼓励下,壮着胆子前来“再续前缘”。
人来了,畏畏缩缩的站在院子里闲逛,愣是不敢跨进客厅大门。
苏童鸢强拉硬拽了好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无奈放弃,由着老实木讷的中年男人装模作样的捣鼓花草。
这一捣鼓,硬生生从下午一点多捣鼓到了傍晚。
直到方玟萱出来透气,一眼看到蹲在花台边抽烟的苏家男人。
穿着身黑色西装,罕见的打起领带。
不伦不类的,实在搞笑。
她狐媚天成的脸庞闪过些许不自然,视若无睹。
苏明康屁颠屁颠的迎上前,没话找话道“那,那啥子梅花,要冻死了。”
“得,得搬屋里。”
方玟萱冷笑道“你家梅花夏天开?”
苏明康一时语噎,憨厚的抓挠头皮道“城里的梅花怕冷,和乡下不一样。”
“我,我帮你搬回去。”
说罢,也不管方玟萱同不同意,小跑着去搬盆栽。
苏童鸢躲在卧室窗边偷看,瞧见这诡异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恩,老爹可真行。
这理由,脑子不好的人绝对想不出来。
方玟萱表情无语,懒得多说废话。
苏明康搬完梅花,去厨房找了块抹布,大献殷勤道“哎呀,你这家具积了好多灰。”
“到底是大城市,一天不擦灰落三寸。”
“大过年的,得注意点,让客人看到不好。”
方玟萱双手环抱于胸,冷冷的望着十二年前的枕边人。
他来做什么,她心知肚明。
可女人骨子里的矫情不允许她主动“认输”。
她在等,等他主动开口。
毕竟,她是干净的。
除了他,再没第二个男人碰过她的身子。
即便对不起苏家,她自问对得起他。
“玟萱,地板也脏。”
“拖把咧?”
“这,怎么还有衣服没洗?”
他端起木盆,碎碎念的来到井边,猫着腰打水。
方玟萱面红耳赤道“那是我的内衣,不用你洗。”
苏明康不为所动道“又不是没洗过。”
“以前在桃山村,不都是我洗?”
方玟萱窘迫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我是你媳妇,我们有婚姻关系。”
“现在,我是你什么?又算什么?”
“你,你就是来作践我的。”
她又羞又怒,站在原地直跺脚道“你走,少在我面前晃荡。”
苏明康坦然道“以前你是我媳妇,现在你照样是我媳妇,是童鸢和小宁子的亲妈。”
“玟萱,我,对不起你,我有错。”
“这些年来,我一昧的怪你,向旁人指责你,从未想过你的难处。”
“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在童鸢和宁子的份上,看在我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的份上。”
他撂下水桶,直立立的跪下,泪流满脸。
客厅内,方玟萱侧过身子,又哭又笑。
有人此情可待成追忆,有人破镜重圆续旧情。
情,世间最难懂的那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