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李家。
一间私人布置的简陋佛堂内,身着明黄袈裟的李木子盘腿坐在蒲团上诵读大悲咒。
他神态平和,目光轻柔。
满脸慈悲相,佛气尽显。
在他身后,一位身穿浅驼色宽松僧袍的中年男子正低头说着什么。
李木子停歇片刻,双手合掌,念了句佛号问道“这么说,陈旭是死在陈少棠前面了?”
中年男子严肃道“确是如此,可谁下手的我没看到。”
李木子笑意浅薄道“这倒有趣了,看来想挑唆陈家与昆仑关系的不只是我们。”
“会是谁呢?”
小和尚以掌抚顶,稍有沉思道“玄门?道门?又还是守在书店默默无闻的运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家是螳螂,我们是雀。”
“不曾想这后面竟然还藏着一只鹰。”
“呵,有点意思了。”
面带微笑的小和尚缓缓起身道“一击必杀?”
中年男子附和道“对,连带着那六名身手不错的保镖,全都没有还手的机会。”
李木子端起供奉在释迦牟尼佛佛像前的香茶,递给中年男子道“派人去查查,能查到自然最好。查不到的话就给我放出风声,就说有人亲眼所见陈旭是被昆仑弟子杀掉的。”
“这……”接过香茶的中年男子心生疑惑道“还有必要?”
“有,大大的有啊。”李木子轻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直言不讳道“区区一个陈少棠还无法引起陈家对昆仑的不死不休。”
“你想想,绑架谋害苏宁的是陈少棠。”
“现如今苏宁在昏迷急救当中,虽说有灵溪保他性命无忧,可到底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
“陈少棠的死,陈家自知理亏,撑死上门与灵溪争辩几句,绝不敢公然挑起两脉争斗。”
“但陈旭不同。”
李木子嗓音玩味道“陈旭并没有死在那间杂物室,他完全可以撇清谋害苏宁的关系。”
“陈玄君是陈家家主没错,可陈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想息事宁人,他想邪蟒化蛟之前本本分分。老二陈姜玉和老三陈崇飞丧子之痛,岂会善罢甘休?”
“想想呢?”
中年男子一口喝掉杯中香茶,恍然大悟道“陈玄君压不住两位兄长,陈家将会与昆仑硬刚到底,甚至扯出紫薇一脉。”
“陈玄君若是强行压住两位兄长,陈家自生内乱。”
“一石二鸟,不,是一石三鸟。”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杯盏,击掌而笑道“两虎相争,最好玉石俱焚。如此一来,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剩下的玄门,道门,运宗,自是不足为虑。”
李木子摆手道“昆仑与紫薇是大敌,其它三脉也不可小觑。”
“白南弦被道门老叛徒劝服,怕是投靠了陈家。”
“以他的心智,要想在陈家站住脚不难,难就难在他所图甚多,陈玄君偏偏给不了他那么多。”
“如此一来,陈家此次的麻烦或将是白南弦投桃报李,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的一次机会。”中国
“到底谁占了便宜还说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