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还真别不信,我们可是在山里试过的,没有小志的精挑细选,那一亩也就是百十来斤的量...”孙大夫不高兴了,据理力争道。
志文现如今在涿鹿山的威信可是非比寻常,全山上下里外的人,都听不得外人说他的不是,孙大夫也不例外,尤其是在粮食这事儿上,就更不容置疑了。
“行了行了。”朱鼎渭冷哼一声,打断了孙大夫的话,没有继续争执,接着问道,“那...你们要卖多少粮食,不,种子给我呢?”
“王爷,我们可是一片好心...”孙大夫不忿,仍待继续分说。
旁边宋才捷轻咳一声,“孙伯,还是说正事儿吧。”
这代王信与不信,其实关系不大,愿意买种子就成,以他的性子,只要买了,就不会堆在房里发霉,定会全部种下去,以待获取最高收益。
眼下他既然松了口,就没必要继续同他争论了。
“那...行罢。”孙大夫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我们这回带来了二十万斤的种子,红薯土豆各一半,还请王爷笑纳。”
这个数量是宋献策特意考虑好的,差不多种四千亩左右的田地,到时候能收四百万斤的粮食,就算朱鼎渭其他田地的红薯土豆绝收,这个收成也能帮补些。
多了的话,朱鼎渭难免会为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一口回绝,连往下谈的机会都未必有,涿鹿山自己的压力也不小。
少了的话,收成少,用处就不大了。
“笑纳?”朱鼎渭冷笑了一下,能笑纳才怪,本想再说两句损话的,不过想想自己的把柄,终究不敢造次,“就不知这二十万斤的种子,要本王付出多少的代价啊?”
“五十斤能种一亩地,收成有一千斤,这个王爷是知道的,我们在保安州,一般是按二成五到三成的收获,来算种子费用的,也就是说,五十斤的种子,需用二百五十斤到三百斤的红薯土豆来换,如果是小麦高粱,可以酌情少些。”
孙大夫别看平常以行医为主,这些东西还是很熟的,涿鹿山收取种子费,向来是以粮食为主的,继续说道,“当然了,王爷与咱们交情匪浅,这价格么,可以再少些,两百斤罢,两百斤粮食换五十斤种子,王爷您意下如何?”
“也就是说,我要花八十万斤的粮食来换取种子了?”孙大夫话音刚落,朱鼎渭就将他的花销给算出来了。
孙大夫和宋献策两人都有些吃惊,暗暗算了一下,方才点头道,“没错,王爷还真是才思敏捷。”
“嘿嘿,这代价可不小啊。”朱鼎渭又不阴不阳地说着话,“本王虽然家大业大,可要养的人也不少,这八十万...”
他见今趟和自己谈判之人,方正刚直,少了些圆滑市侩之气,刚才自己话里话外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太情愿买种子,实在要买,你涿鹿山也得让点价,谁知这老家伙,每亩的种子费用只让了五十到一百斤,不得不把话说得再明了一些。
“王爷无需担心,”孙大夫笑道,“咱们此次前来,这些种子算是先赊给您,等本季的夏粮收了以后,再补交费用给我们,这点信用,相信王爷还是有的,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