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兵丁低声应道。
“行了,按事先分好的区域,一间房一间房地搜,记住,不留活口!去吧。”邹群吩咐完,自有领头之人带着众边兵四散而去。
“马二,等会儿就看你的了,要是找不到,可不好向总督大人,还有这些兄弟们交待。”邹群说道。
“放宽心就是,老邹。”马二指指自己脑袋,“都记在脑子里呢。”范府他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张晓于达二人画的舆图他看了不下十遍,哪里住人,哪里放货,哪里会有要紧物什,他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垂死的护卫躺在他们脚边,咽喉中箭,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往外吐着血沫,眼中所见,尽是大明边军,他不明白,范府与张家口的这些将官,不,与整个宣府的将官关系向来都不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边兵杀上门来。
......
范轩的房内烧着火炕,床边还有个火盆,寒冷的冬夜仍是温暖如春。
夜色已深,整个范府都安静了下来,范轩却仍然睡不着,年纪大了,睡眠历来都不好,要很晚才能入睡。
只是今夜又有些不同,晚饭过后,范轩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两只眼睛的眼皮都“突突”跳个不停,实在不知是好是坏。
这时眼皮跳动得更加厉害,扰得范轩无法入睡,屋外仿佛又有什么声音响起,范轩从床上坐起来,凝神静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真是老了,范轩自嘲,记性差了,眼睛花了,就是这耳朵,也听不清了。
再等片刻,仍然没什么动静,范轩遂自我安慰,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是自己多心而已,商队刚从辽东回来,又有了大笔进项,自己这两天帮着善后,或许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
睡觉睡觉,范轩揉揉自己还在疯狂跳动的眼皮,复又躺回床上,睡一觉起来眼皮就不跳了。
如水的夜色将范轩包围,睡意终于袭来,烦心之事渐渐离范轩远去。
“砰!”就在范轩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房门大响,被人从外硬生生踹开,门闩断做两截,掉落地面。
“谁!”范轩很是恼怒,眼看就要入眠了,被这么一闹,不知何时才能睡着,或许整夜都得睁着眼睛也说不定。
“大兄!”闯进来的是范轲,没有拿着灯笼,门口也没有火把,火盆的微弱光亮显然不足以照明,黑暗中看不清房内状况,磕磕碰碰地撞了好几下才来到床边。
“什么事?”范轩有些恼怒地问道。
想这范轲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深夜擅闯自己的卧房不说,居然还将门都踢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