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管事脸色难看,有人飞快地去把负责护卫的尚小成和守门的张老头给叫来了。
“怎么回事儿?大门口无人护卫,门房也不见人影!”钱管事沉着脸,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种摄人的力量,门口的官兵和地痞先放在一边,他要先整顿一下商社的风气。
“报告钱先生!”尚小成“啪”的一下立正站直,“我们和张老伯都在厨房帮忙!”
本想狠狠臭骂他们一顿的钱管事一下心软了,在涿鹿山呆了这些天,他知道这些人出身穷苦,对给了他们饭吃的志文等人感恩戴德,安排他们的事儿从不偷懒,但有一点,就是太勤快了,自己的事儿做完就去帮其他人的忙,闲不住。
厨房做饭的人不算多,临近饭点儿,大伙儿有事没事都爱往那儿蹿,顺手帮个忙,总觉得吃现成的有些不好意思,是以护卫门房全都不在其位。
“尚小成!”
“到!”
“立即安排你的人把守好大门,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厨房要帮忙也用不着你们全部都去!”钱管事大声下令。
“是!”尚小成转身,“啪啪啪”地跑着步去了,他们一直跟着训练,早已养成了服从命令的习惯。
“张老哥!”
“小人在,钱先生。”
“你以后不得擅离门房,若遇通报、如厕、吃饭等事,需与门口的护卫打个招呼,简言之,白天大门处不得须臾无人,厨房那儿的忙,你就不用帮了。”钱管事说道。
以前没摊上事儿,门口时不时地没人倒也没觉得不对,但今天麻烦上门,却给钱管事敲了警钟,即便不苛责他们,也要让他们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再论其他。
“是,钱先生,我这就去。”
张老头刚走,尚小成小跑着回来了,“钱先生,门口怎恁多人?”
“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了么?”钱管事反问道。
尚小成低头,“钱先生,我错了,今后绝不再犯。”
“交待好你的手下,若遇闲汉挑衅,不要手软,当然,有官军在,人就不要杀了,断手断脚即可。”钱管事心中笃定,今日之麻烦,与他家当年一般无二,他家当年实力弱小,就是面对这些混混青皮也无力反抗。
但如今不同,除了二十余个护卫,剩下的伙计也有一拼之力,如果不以雷霆之势表明商社可杀不可侮的态度,震慑群氓,不等官府出手,就要被这些人咬下一块肉去。
“知道了,咱们涿鹿山的人,什么时候吃过亏。”尚小成答得毫不含糊,随后又跃跃欲试地问道,“要不我带人出去冲杀一番?”门外人虽多,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前些天的十万流匪多不多,还不是一冲即散。
“不可!”钱管事急道,人少是一个原因,若有损伤,无法补充,即便获胜,官军也会及时出来拉偏架,除非想造反,否则就只能偃旗息鼓,“还有,不得与官军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