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教府内,陆言心中百转惆怅,谁都不知道后事如何,可是偏偏他就知道,而且嬴政还不让他一起巡游,为今之计只有先从胡亥公子下手了。
只要胡亥公子不跟着过去,到时候赵高就不可能改写诏书,如此一来还有补救的机会,最起码可以快马加鞭通知扶苏公子。
就目前来说,扶苏公子肯定不会回咸阳,这么一个温良谦恭的人,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父亲的意志,实属于大逆不道。
咸阳学宫的后院之内,陆言只是在其中来回徘徊,毕竟每次胡亥公子都要来学宫耍上片刻,在学院后面最容易蹲点。
果然如陆言意料一般,胡亥早晨确实经过此处,陆言见状当即从亭子之中走了出来,慌忙跑到胡亥公子的身边。
“胡亥公子,今天来得可够早啊。”陆言有些笑嘻嘻的说道,倒是使得胡亥有些惊讶,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陆言这般模样。
“子玉,难不成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不是想找一富家女子,解决了终身大事。”言语间略有些戏谑,毕竟现在陆言都已经二十三四了。
“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想问问择日王上就要巡游了,公子是否要跟着过去。”陆言颇为认真的问道,也不在开玩笑。
胡亥很是利落的点了点头,“出去玩玩自然有意思,子玉不陪王伴驾吗?”胡亥平常不关心政事,自然不知道陆言的处境。
“怕是不能了,如今扶苏公子不在宫中,因此王上出行,并未让子玉随行,而是留在宫中打理事务。”陆言颇显委屈的说道。
胡亥右手搂过陆言,脸色略微有些嘲笑的意思,“子玉素来都被父王看重,留在宫中那是自然之理,省的在外面劳累。”
陆言见状立即跪拜道:“臣请公子留在咸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旁边的胡亥被陆言这么一跪,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当即上前将陆言扶起,“子玉,不是我不留下来,而是父王要我伴驾随行,免得留在咸阳惹出是非。”
听了这话,陆言有些皱眉,明明留在咸阳才不会惹事生非,也不知道嬴政心中是怎么想的,说出这样没由来的话。
“敢问公子,真不能留下来吗?”陆言再一次问道,胡亥只是挠头,“这个恐怕真不行,不过子玉莫要担心,到时候我会为子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见到子玉如此认真,胡亥当真是有些吃不消,话音刚落,便和自己的随从向着学宫外面走去,陆言见状只是皱眉。
“天命注定,岂是人力可逆之。”陆言心中暗道,然若是被赵高夺得大权,我性命最为堪忧,如胡亥这般纨绔,最是容易被蒙骗。
我若不走,沙丘传来诏书,我岂不是一命呜呼,为今之计,应该先让师傅的家小搬出城去,到时候张苍随王伴驾,赵高忽然用计,府上必遭大难。
但是王上现在还没有离开咸阳,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纵使陆言身为朝中大臣,目前这个时刻,唯有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