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四清有点烦,到不是他的事业遇到了阻碍,他的事业如今正高歌猛进,顺风又顺水。
他的烦,来自他的后方,换言之是花棉袄最近让他颇为不省心。
凡事都有个起末原由,花棉袄起妖蛾子是因为老革命住院了。
每年这季节,老革命都会住院休养一段时间的,镇卫院就有一间他的专属病房,反正他的一切费用都由公家报销。
老革命一住院,就涉及了一个看护的问题,医院当然有护士了,但病人家属也要留看护的人。
往年的排班规律是,白天李土改媳妇、李建国媳妇,晚上建国和四清。
四个人两个白班,两个夜班!一天一轮换。
其实说白了,白班的两个人负责收礼收钱,夜班的两个人,就是来这儿睡一觉。
土改和建国的媳妇非常愿意干这个活儿,因为这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如今三家合伙开了酒楼,有了共同的利益不说,还不用她们做饭了,一日三餐,到点了,就有小服务员送来了,而且也有她们的份!你说她们能不乐意吗?
那为什么花棉袄要起妖蛾子呢?其实她到是没有去分一杯羹的意思,说明白了,她如今是想要一个身份,李家人的身份。
花棉袄可不傻,往年过去了,那没有办法?如今的老革命已经风烛残年了,她若再不抓紧把这身份做实了,老革命一驾鹤西遊,那李土改和李建国谁会理她这个茬口啊!
思来想去,花棉袄决定不理四清的茬儿,自己单独行动!
花棉袄的行动力那是爆棚的,尤其这又涉及了自己的未来幸福,她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一天,她伺候四清去了酒楼,然后自己做了一个精心的打扮,没有画浓妆,只是略略做了些妆饰,又选了一件素气的衣服就锁上门上路了。
她知道不能空着手去,所以特意去了趟振林商店。
商店内只有大美娘在接待顾客,花棉袄就开口问:“婶,看病人都拿什么东西啊!”
大美娘见来了大主顾,就强烈推荐了两种价格很高的礼盒。
花棉袄一见这礼盒很精致高档,拿着很有面子,就点头道:“行,就这两样了。”
付了二百多块,花棉袄高高兴兴地提着两个礼盒去了医院。
今天轮值的是建国媳妇,这个会计出身的女人刚送走了邮局的赵局长媳妇,手里攥着对方塞的二百元钱,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口袋,心想着下一个会是谁呢?
这时房门一响,花棉袄从外面走了进来。
建国媳妇先看到的是那两个金光闪闪的礼盒,她心里有数,这两盒大约值二百大多,一会儿自己可以去振林商店,把它卖了,二百块钱,商家还是会收的。
主意打定,她才看来人,很年轻,很漂亮,但自己并不熟悉,这是谁的家属呢?
她疑惑了,于是就问:“你是?”
花棉袄见过一次李土改媳妇,一看这位,不用问,一定是建国媳妇了。
于是花棉袄满面春风地道:“你是二嫂吧!你长得可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