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怎么也没有意识到问题这样严重了,花棉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以往他们也曾经争吵过,她也曾离开过台球厅,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会回来的。
今天这次不同以往,夜深了,所有玩的人都散去了,四清关了前屋的.灯,并没有插门,而是虚关了,他回到后屋的床上,躺着等她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第二天清晨起来,他才发现电灯亮了一宿,花棉袄压根就没有踪影。
四清无奈,对付了一口剩饭,然后去粮店报了个到,对其他人说了一句:我去张罗钱,便出了店门。
他哪儿也没去,而是直接去了镇西,花棉袄的家,就在镇西。
自从酒蒙子死后,花棉袄就很少回家住过。四清猜她一定是回了这里。
来到大门前,四清特意看了看地上的积雪,这一看,他放心了,只有进去的一串脚印。
四清用力一推大门,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他只好找了一处木杖子,从上面跳了过去。
屋门也是插上的,四清无奈,只好去敲大屋的窗子。好在这是白天,这要是夜间,打死他,也不敢来这个院子,他想起那天夜里酒蒙子诈尸的情景,他就有一种要尿了的感觉。
太他妈恐怖了,就是这白天,他的后脖子都冒着凉气。
敲了十多下,好容易里面有了动静,先是厚窗帘掀起个缝,露出花棉祆的一双惺松的睡眼。
见来人是四清,花棉袄也赖得穿外衣,就穿着睡衣睡裤给他开了门。
四清走进昏暗的大屋。
花棉袄反身上了炕,用一床大被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翻着一对白眼看着四清,一句话也不说。
四清干笑了两声,然后道:“还生气呢?不值当的事儿,走和我回去,店还没人看呢?”
花棉袄这时开口了:“不是都跟你说了嘛,老娘不干了。你把该解的帐,都给我算清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听话听音,四清知道这次花棉袄动了真怒了,他这里马上找人替代她,是不现实的事儿,这台球加上游戏机,没了她还真玩不转,因为花棉袄这人,生冷不忌,荤素都行,许多年轻的小混混,还就她能降得住,自打她经手这摊事儿,店里没有一笔坏帐,钱都经管上来了,这不能不说是她的能力。
于是四清赔笑道:“昨天的事儿,是我的不对,我态度不好,你别见怪,主要是娘店现金周转不畅,木器厂欠的钱又不还,我这心里有气,所以对你的话说重了。你多担待些,咱们这生意还得继续呀!”
花棉袄不为所动地道:“咱们的生意?你没搞错吧,那是你的生意,我不过是个打工的,你挣不挣钱,挣多挣少,和我有毛关系呀?”
四清听她这么说,知道花棉袄有情绪了,他仔细地理顺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年也过了,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加之以前他曾答应给买个貂儿,许愿不还,自然花棉袄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