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齐晨道。

“道门内部其实一直都不和气，你知道吧？”

“大的有全真、正一之分嘛，又有许多教派曾经煊赫一时，最后又式微了。现在就剩下三家比较厉害：四仙山居首，龙虎山次之，再次就是天涯海阁。”

“在阳池郡的时候，云松四友请我杀掉伍调。”蓝雨烟道，“伍调的路子很野，在天涯海阁学过道法不说，同样精通四仙山贺龙虎山的法术。”

齐晨不由得疑惑起来：“云松四友为什么要杀伍调呢？很奇怪啊。伍调在道门的名望不小，如果这件事被捅出来，龙虎山的面上也会十分难看吧？”

蓝雨烟道：“事情的结果我不知道。因为我最后爽约了，没有杀伍调，就去了太上高原。”

齐晨拿出一块令牌，丢到天外，很快地上一团黑气涌现，变成一个蒙面的女子，恭敬地半跪在齐晨的面前，“主上有什么吩咐吗？”

“司影。夜宗的人消息最灵通，你帮我去问问道门的夜先生伍调死了没有？”

“已经死了。在阳池郡之时，死在了碧心庵的胡雨萌手中。”

齐晨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在登上龙船之前，雨萌确实切掉了一个用法术的高手的头，当时就很怀疑这个男人就是伍调。

“不用说，一定是云松四友请雨萌做的。只是云松四友为什么非要杀伍调不可呢？”

司影见齐晨没有别的吩咐，便告退，又化成黑色烟尘消散在空气中。

蓝雨烟道：“我觉得和玄心道胎有关。伍调可能知道玄心道胎的秘密，而云松四友不希望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哦，是这样吗？”

“玄心道胎本来是上清派的东西，但是上清派已经覆灭八百年了。难道是有漏网之鱼？”

蓝雨烟道：“如果你对玄心道胎也有兴趣，一样可以去青屿山看看。”

“为什么？”

蓝雨烟道：“四仙山对于玄心道胎也很看重，你忘了吗？我刚才说过了，我和道门有交易，帮他们做了很多事情。和我交易的可不只有龙虎山。上清派的覆灭，和四仙山的关联很大。当年灭天老祖携带十二魔神攻打上清派，整个道门集体沉默，没有援助一兵一卒，最后只有碧心庵去了几个小尼姑。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值得推敲。从我掌握的情报来看，青屿山在这件事上，干系重大。”

齐晨托着腮，蓝雨烟的话很有道理。

齐晨想起来，在海外玄甲岛的时候，雷霆剑神曾经和雨萌有一场大战，大战的理由就是玄心道胎的下落。碧心庵施以援手，难道也是因为玄心道胎？

雷霆剑神说过，玄心道胎在一个叫明空的小尼姑的身上。而这个小尼姑又恰好和齐晨有一场巧遇，分别之后这个小尼姑去了白莲九龙宗。

人在极恶童子的手上么？

玄心道胎，在道门里面的地位远远高于佛门的舍利子。道门一共两个追求：成仙、长生。玄心道胎在道门的传说里面，代表的是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这两个词语对于齐晨没有吸引力。没有玄心道胎也能长生，大圣级别修士，都能算出来：一千五百岁之前，有三大天劫。一千五百岁之后的事情，齐晨还算不出来。不过看云藏老人的结局就知道，此后每过五百年，天劫就会猛烈数倍，直到你撑不住，化成飞灰而已。

曾经的齐晨认为，天劫就是天劫，只代表了世界法则对你的排斥。扛不住就成灰。

但是在和宋依儿研究了她的那段记忆和《前世书》之后。齐晨已经认定了，恐怕是有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锁住了凡人飞升成仙的大门。

凡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让这里面的生命都没有超脱的可能性。

如果拿到玄心道胎，说不定能解开这谜团。

“很有趣，你还知道些什么呢？”齐晨面露微笑，看来蓝雨烟知道道门很多肮脏的事情，甚至很多肮脏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做的。

“很多事情，我都没有深究。我只是剑手，能杀人便够了。多余的事情，我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怕杂念乱了我的剑心。”蓝雨烟却道。

齐晨道：“我对玄心道胎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对玄心道胎和青屿山都感兴趣了。特别是一个月后青屿山要弄个什么万仙大会。听起来就感觉十分有趣啊。要不要我也跟着去凑凑热闹呢？”

想到这里，心里浮现出呆呆萌萌的何幼怡和兰心蕙质的沈乐心。

想不到刚分别就能见面呢，可是齐晨还不知道，青屿山一场大变，何幼怡和沈乐心都沦为了青屿山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