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坚决反对,有人坚决同意,有人要加苛刻的条件,有意思的是,还有人装作不知道,不讨论,不参与......乱成了一团。
临时负责行苑的宽苑使独自在巍峨的船殿一角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暗苑使还在这里,恐怕这些家伙也不敢这么放肆吧,它心中暗自想着,暗苑使这一次被尊上带去了密星,恐怕是尊上故意所为了。
以前很少有人这么怀疑,暗苑使是最早跟随尊上的人,那时候,据说尊上都还没有诞灵,虽不知真贱,但暗苑使一直是尊上极为信任的人,经常跟随尊上出没一些绝密的地方。
但自格域使被放出来后,似乎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宽苑使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它可不是暗苑使的亲信,能到今天的位置,是尊上另外一个更为信任的人的缘故。
它便是那人的亲信,而那人曾是域间的掌控者,比暗苑使更早跟随尊上,更深得尊上信任,尊上最艰难的时候,那人就在尊上身边了。
只是很久很久前,那人便离开了大本营,离开银河星系,为尊上去寻找缺失的其他域证。
至今,那人都没有再回来过,永无音信,不知死活。
宽苑使一边思索着,一边冷冷地看着争论越来越激烈的各级苑使们,竟毫不理会它们,动用自己总负责的权限,直接通过了格域使发来的新舰申请,发往大本营各处。
它的一个族人,很担忧地道:“不加条件吗?这样做恐怕——”
宽域使冷冷道:“格域使的背后就是尊上,谁反谁死,你以为它被放出来是玩的吗?加什么条件?格域使的任务是和左旋前储谈,不是和那艘船谈。
那艘船的所有要求,将来都会要由左旋前储来付出代价,谁敢阻挡格域使现在的任务谁将来就要去罪船!”
它的族人叹息一声:“格域使是乘此机会——”它刚说了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它马上意识到,格域使不是乘机做什么,而更可能是尊上让它这么做的。
宽苑使倒没它这么胆小,冷静地道:“如果与左旋前储谈判失败,格域使还得重回罪船,谈成功,它才算真正被放出来,不过,到那时候,再进去的,可就不止它一个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宽苑使又在发往大本营给出的命令中加了一条杀气腾腾的命令:不服从者,即调苑域主力,就地灭杀!
发出了这条命令,宽苑使才将冰冷的目光从那些还在激烈争论的苑使们移开,有些疲倦地向自己的族人道:
“你以为正争吵苑使们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它们都知道,尊上早就说过,那条路走不通,所以它们比谁都清楚,那个申请对尊上对我们而言都毫无价值与损失。
它们不过是在表演,表演给别人看,也表演给自己人看,顺带,初步试探一下,看看谁真正站在它们那边。
苑域的矛盾叠加尊上未来布置中大家争夺位置的矛盾,如今是彻底挡不住了。
即便是我,也可能会死在这场大规模的动荡之中,你们要记住,我死之后......”
它的族人惊惧不安的时候,宽苑使的命令已到达大本营各地,其中调用苑域主力就地灭杀不从令者的命令,又导致了域间中各大域使们开始激烈地争论......
结果便是,各种命令随于宽苑使的命令之后纷纷而出。
等到它们陆续到达小飞船中时,格域使看都没看一眼,仿佛不愿在这上面浪费一点点时间,继续全神贯注地反复看着楚云升的情报,要看烂一般。
年轻人有些不解,但不敢问,就半透明生命都知道,格域使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其带在身边。
半透明生命看着纷纷而来的各种命令,心惊魂跳,它隐约地感觉到要出大事了。
那些命令,犹若刀光剑影。
在这场风暴中,外来的新舰反而已经微不足道了,成了一个工具而已。
随即,在宽苑使血腥与恐怖的命令下,海量的信息于一道道随后命令中,向新舰汹涌传输。
戥曾经历过接收乌怒人的信息汇聚,但依然被伪霸大本营蕴藏的超量信息所震动,在洪流一般的超量信息之中,他甚至看到一条可能与他种族有关的情报。
他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查看这条情报信息,此时,虽然洪流般的信息中,对新舰而言大部分毫无价值,尤其是科技部分,基本没有什么价值,伪霸大本营中星空生命科技的上限也达不到卓尔人的水平。
具有价值的部分,几乎全部集中在对宇宙星空现象的观测,对本超星系内许多异常现象的记录,以及各种强大生命与星空种族出没的迹象上。
但每次刷新的大量信息总有一两条让戥思维神经般跳动。
如果不是在伪霸的大本营,如果有足够时间处理完超量的新信息,加以新舰自身的储备,新舰可以到突破当前瓶颈的一个临界点了。
这种感觉,对一个星空生命而言,充满了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