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奇怪,上面在受到他措辞严重的消息后,回复依然很快,但却和起飞前的例行汇报一样,仍是让他严格按照职责行事。
他感觉到上面肯定知情,却没有告诉他们下面的人,原因他觉得有两个,要么是末等舱的武者自己向上面做的交待,上面便一切不管。
还有一种,他不敢想,那涉及到上层白炽化的权力斗争,故意为之,甚至前舱的贵族先生都被人有心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后舱的那位武者见到,这个立论的基础是那位武者的地位足够高,高到可怕的程度!
他一个小小的空警,夹在当中就是飞灰中的飞灰,不知道内情,最坏的结果最多也就是革职而已,但如果知道的多了,那就可能没命!
真要如他所想,一定是权力斗争白炽化到了见刺刀的激烈程度,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胆颤,一想到那个地底小人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从头到脚都是凉气,想去后舱解释一两句。又怕多此一举,反而坏事,心中越来越惶惶不安。
此刻,他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当时的卡旦男子与后来的空务女孩要好多少,甚至还要更糟。
卡旦男子本来就是贱民一个,再倒霉也是那样,空务女孩家里好些,但也是底层家庭,而他好歹也是中层家庭,一旦毁了。那简直无法想象要去过什么样的日子。
在这个畸形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初始的位置,就像帽子、衣服、裤子和鞋子,分别处在不同的等次上,所有人都在试图爬上更高位置的同时。警惕自己随时掉下去,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可靠的保障。有时候仅仅是某个大人物一句话的事情。
魁梧空警忐忑不安的时候。一边的空务女孩也紧张地脑袋一片空白,她本以为那个“奇葩”承认了是自己按的按钮,以他淡定的语气,还有富有的地底小人在身边,应该能够支付的起昂贵的费用,事情也就能完美的结束了。
等到头等舱的那位贵族出现。又被呵斥走,她一下子坠入了冰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这已经不是丢不丢工作的事情了。而是她得罪了连第三等贵族都要仰视的可怕的势力。
是的,她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只要按照规矩去做事就行了。
规定和规矩之间,看似差不多,涵义却完全不同。
她现在要担心的是全家的性命了!
三人当中,只有疯疯癫癫的卡旦男子还在那里仿若讽刺地说道:
“哈哈哈,不是我按的,哈哈哈,我又是自由民了,哈哈哈,我不用为奴了!”
后舱中,随着这几人退去,却并没有立即恢复纷乱的议论声,依旧静得可怕,呼吸声都变得小心起来。
仿佛这里面正坐着两个狠毒的特务,正阴险地盯着可能露出马脚的嫌疑犯。
谁要是动一下,或者呼声稍稍大一点,就似乎会立即有了这种嫌疑。
楚云升这时候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但没说话,暂时也没乱猜,只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船舱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有人开始极为小声地说着话了。
楚云升转头问道:“意意斯,这么说,我也没有身份识别牌了?”
意意斯正在想事情将会如何发展,心道您要身份识别牌干嘛?那东西对别人有用,对您可是一点的用处都没有,但心中虽然这样想,可这个问题同样难以回答,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
还好楚云升没有继续问他是不是也没有薪水的问题,要不然,他真的要疯掉了。
这时候,飞船已经快要落地,缓缓飞向巨大基地的广场。
等到平稳后,楚云升打开安全装置,感觉到外面驳杂的元气波动,起身道:“走吧,我们俩都被人“利用”了,人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意意斯心中顿时一惊,被人利用了?利用什么了?他没有楚云升那种极其敏感的神经,但脑袋还算好使,随即便一下子明白过,他们从2号空港搭船前往地面,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起码地底小人总部的人就知道。
这时候,他忽地想起进船前那个蓝发女孩盯着他的表情,心中顿然紧张起来,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舱门打开,航天飞船中竟没人敢动,头等舱的人也一个个不敢先出去。
等到楚云升带着意意斯走出舱门,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跟随出来,在走出门口的刹那,从头等舱的人到末等舱的人,全都惊呆了,惊骇的双腿打颤。
只见基地广场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杀气腾腾的士兵们齐刷刷地向舱门行礼。
那名魁梧空警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艰难地咽了口吐沫,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此刻胜负已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