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一直关注着男宾那边的情况。
趁着中途休息,她和刘珩见了一面。
“膝盖痛不痛?”刘珩关心道:“要是觉着痛,我教你一个小诀窍,在膝盖绑上棉布,会舒服许多。”
叶慈调侃道:“这可是大不敬,被人发现会落下不孝的名声。”
“无妨!谁敢检查本王的膝盖,活腻了吗?”
上头没了元康帝压着,刘珩就像是多年来终于挺直了腰杆,眼神都不一样了。
说他伤心吗?
自小没有感受过父爱,反而是处处被厌恶打压,伤心是没有的,这是真心话。只是有些茫然。
那个压在头顶上的男人竟然没了,就这么没了?
很不真实。
直到哭灵的时候,看着前面的棺木,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真实感。茫然没有了,胸膛内流淌着热血,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将来也敢做。
他很俗!
和天下间的男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他守得住底线。
尽管心中无丝毫伤心,他也会规规矩矩送走元康帝最后一程,让元康帝走得安心。
“你和邓少通说了什么,他今儿一直紧张兮兮的。”刘珩问道。
叶慈随口说道:“我让他留意你的身体,哭灵可是个体力活,莫要仗着身体好就强撑。你别忘了,两年前,你还是个病秧子。”
“是是是,多亏王妃治好了本王的病。听说齐王妃有了身孕,齐王厉害啊。什么时候你也给本王调养调养身体,让本王早日当爹。”
呸!
“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什么日子,话张口就来。”
叶慈瞪了他一眼。
刘珩连连点头,“王妃教训的是。你千万保重身体,实在是撑不住,就找个借口回未央宫。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去未央宫放肆。”
“我还撑得住!”
叶慈跟着师父青云子那么多年,不是白练的。她的身体素质相当好,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不过,她一直没机会展露自己的本事。
想想当年跟随师父走南闯北,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心理素质同身体素质,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但她从不说这些,就当是给自己留下一点神秘感。要是被彻底看透,那多没意思,也没安全感。
“你说母后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刘珩望着建章宫的方向。
立新皇,事关每一个皇子的切身利益,每个皇子都着急。
可偏偏他们自个没资格参与那场决定命运的朝议,这是礼法朝纲,也是规矩!
他们的命运,将由一帮文臣勋贵,还有宫中身为最高的皇后娘娘决定。但,张皇后也不能做到一言堂。只是,朝臣们尊重她的意见,不等于一定会赞同她的意见。
总而言之,充满了变数。
“一时半会肯定没结果。只要有人从中作梗拖延,事关皇储大事,拖延个十天半月也是有可能的。”叶慈心态很稳。
但她很担心刘珩的安危。
这个期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难保有人会铤而走险。
刘珩微蹙眉头,“我担心母后反而受到身份限制。”
“你是说母后身为皇后娘娘,为了避嫌,不方便提你的名字吗?”
“有没有这种可能?”
叶慈摇头,“不会!皇后娘娘绝不会被人言语绑架,更不会坐视有人践踏你的利益。你现在就是关心则乱,莫要多想。吴王过来了,他正看着你,眼神不怀好意。卫王也看着你。你现在成了众矢之的。”
刘珩一回头,果然就见到吴王刘璞。
“大哥也是出来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