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狠字了得?
周礼庶冷冷说道:“圣人口谕,尽快查清此子来历与底细,在此子身份水落石出之前,大成之作的作者一事,秘而不发!”
听到这话,众人也觉得合情合理,微微点头,正要各自阐述观点的时候,一道扶摇旋风急转而上,稳稳落在棋盘的最后一张金丝仙楠木椅上。
四人微微一惊,目光都是投向那原本被认为不会来的第五人身上。
丰神如玉的那名夫子笑道:“这是什么风把您这只不问世事的老王八都给吹上来了?”
只见那第五人一身灰色儒服,裹着大半脸庞,听到这有点侮辱人格的话,竟然不生气,针锋相对道:“言一诺,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不死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我!”
说着,他竟是从袖管里掏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地一边磕着,一边讲得更过分了:“你说你收了那么多俊男美女的徒子徒孙,是不是每天晚上夜夜笙歌,男女通吃啊?”
一语落下,信夫子言一诺那如同女子般姣好的容颜顿时一僵,正要发作,只听得周礼庶干咳一声,大声喝道:“非礼勿言!学宫夫子都不以身作则,学宫之内上梁不正下梁歪,成何体统?”
他看了一眼嗑瓜子的那夫子,低声喝道:“王道塔何等庄严之地,德风,你也要重视一些言行举止!”
被训斥的人,正是上清学宫失踪已久,近来才回归学宫的智夫子吕德风。
上清学宫五位夫子,分别以儒家五伦代表的“仁、义、礼、智、信”命名,地位虽然名义上平等,但
智夫子与信夫子都比较弱势。
这也是两人喜欢互掐,也敢互掐的缘故。
吕德风将手心里没磕完的瓜子尽数抖回到衣袖里,低声嘟哝了一句:“瓜子都不给人磕了,周礼庶,你的礼数也忒他妈多了!”
周礼庶面对吕德风的吐槽充耳不闻,他看向其他众人说道:“各位对这道圣人口谕怎么看?”
仁义两位夫子对看一眼说道:“既然圣人都要求我们如此做,我们便这样行就是了。”
义夫子说道:“我会在学子当中刻意淡化这一首诗的影响,直到作者的身份水落石出为止。”
可就在这时,仁夫子忽然就开口了:“一个才入学的学子能够做出一篇大成诗文,这已经不是妙手偶得,这是逆天的运气。若是我们就这样将这个消息‘雪藏’了,少则几个月,多则上百年都不解封出来,使得他得不到应该有的尊敬和地位,且不说对于一个急需名声站稳脚跟的学子有多重要,单说我们这样决定,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有一点太不近人情了。”
听到这里,另外两名夫子也点了点头,言一诺对仁夫子说道:“但圣人训诫在前,我等应该如何去做?”
正当此时,吕德风忽地就笑了起来:“不如就说此诗文是我所改如何?”
听到吕德风的话,众人先是一愣,迅疾一个个都是摇头道:“提前公布又如何?等一切水落石出又如何?”
只有吕德风笑了笑说道:“如此好文章,若是不拿出来以飨读者,实在是一大憾事啊!等到时候他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们再公布他的真实姓名,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他做好了一个预热,一旦证明他的清白,他的真实身份公布,立刻就可以得到名气作为补偿。如此皆大欢喜不好吗?”
听到吕德风的话,仁夫子陡然一愣,他目光蓦地看向吕德风,他狐疑地问道:“不对,吕德风,智夫子,为何我感觉……”
他看向吕德风,沉声问道:“你跟这篇大成诗作的学子,有不小的渊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