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军刚一收缩,对面的狼牙便立刻感觉到了。
不要说徐锐了,就是地瓜也在常年累月的战斗生涯中成了精,对徐锐说道:“团长,看样子土匪准备跑了,不过他们四面被围,能跑哪儿去?”
“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徐锐闷哼一声,抄着两把盒子炮就率先追上去,这时候毛瑟98K狙击步枪却已经绑回到了背包上,在近距离的混战中,步枪用起来不方便,还是火力强悍的二十响盒子炮更加顺手,能单发,还能够连续的扫射。
狼牙大队的四个战队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了向心攻击,很快就迫近到了后院,徐锐所率领的那个战队更是率先冲到了垂花门外。
徐锐一个健步冲到了分隔前后衙的垂花门前,稍一探头,便又立刻缩了回来。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徐锐探头瞬间,垂花门后面便立刻响起了密集的哒哒声,这次却不是土匪使用的镜面匣子或者仿毛瑟步枪,而是小鬼子装备的汤姆森冲锋枪,显然,鬼子特种兵已经接替土匪担负起了断后的任务。
讲真,这些土匪也确实担负不起断后的重任,面对狼牙大队的追击,让这些土匪承担断后的重任,基本与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徐锐稍一探头便立刻又缩回门后,下一霎那,密集的冲锋枪火力便立刻倾泄过来,将垂花门的左右门框、门楣打得木屑纷飞,徐锐却已经在缩回身的同一时间后退了三大步,然后连续两个跨步冲向垂花门一侧的院墙,当徐锐跨出第三步时却已经踩在了院墙的中间,整个人瞬间冲天而起,一下就越过了院墙。
几乎是在越过院墙顶的一霎那间,徐锐便已经将左右手的二十响盒子炮平举起来,然后轻轻的扣下扳机,下一刻,密集的子弹便立刻呈扇形猛烈的泼向了垂花门后面的回廊,正站在回廊里举着冲锋枪猛烈开火的那个鬼子特种兵应声倒地。
下一个霎那,徐锐伸出脚尖在围墙的瓦檐上轻轻一钩,整个人还没有上升最高点,便硬生生的栽了下来,看似很狼狈的栽进了院子里边,这一栽,却直接躲过了躲在回廊后面的另外一个鬼子狙击手的狙杀,一发子弹几乎是紧贴着徐锐的脑门擦过去,仅仅毫厘之差,没能打中徐锐的脑袋,只不过,这毫厘之差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还没等落地,徐锐手中的二十响盒子炮便再次横过来,猛烈开火,刚刚开了一枪的鬼子狙击手甚至没来得及退壳,就已经被摞倒在地上,只可惜,二十响盒子炮的威力虽大,准头却还是差了一些,徐锐的这一波火力并没能打中鬼子要害。
那个鬼子狙击手在倒地之后,居然紧接着一个后滚翻,闪进身后的房门消失不见。
徐锐在落地之后又连续前滚,迅速贴到了天井右侧的滴水檐之下,然后从后腰摸出一颗手雷拔掉了保险,再扔进刚才鬼子狙击手消失的那道房门,红光一闪,那个房间的前板壁瞬间就被炸得粉碎,徐锐赶紧把脸别开,避免尖锐的木屑打在他的脸上,但还是一根快子粗细的木屑飞射过来,打在了他的钢盔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然后,不等爆炸产生的硝烟散尽,徐锐便一个纵身从破碎的大门冲进去,几乎是在冲进大门的一霎那间,徐锐的身体便立刻顺势向后倒,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之下,与地面形成一个向后的倾斜角,向着前方擦地滑行。
徐锐的这一套战术动作无可挑剔,一梭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扫过去,如果刚才他直愣愣的就冲进来,就正好就被这梭子弹打个正着,但现在,徐锐却毫发无损,转眼间,徐锐意便已经从硝烟之中滑行了出来,正好看到一个鬼子举着汤姆森冲锋检扫射。
几乎是同时,鬼子特种兵也看到了徐锐,当即便压下枪口试图瞄准徐锐,但是已经到了这么近的距离上,徐锐又怎么可能给鬼子特种兵这个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徐锐一探右手便抓住了鬼子特种兵的冲锋枪管,然后轻轻一带,鬼子特种兵便立刻倒下来,徐锐再顺势曲起手肘往前一顶,只听喀嚓一声,便将鬼子特种兵的喉骨撞得粉碎。
这一整套动作只在转瞬之间,看上去就像是鬼子特种兵自己往徐锐手肘上撞似的,转眼之间,鬼子特种兵便被撞碎喉骨,倒在地上抽搐。
徐锐一个鲤鱼打铤翻身坐起,正欲继续往前追杀之时,蚀骨的冰寒忽从脑后袭来,生死关头,徐锐猛的一低头再顺势往前一扑接着前滚,再然后,曲起的左手闪电般举起枪,对着身后就是一个短点射,哒,哒哒!
然而,身后并没有人,徐锐只是眼角余光看到有一道白影闪过,隐入了他身体右侧视线看不到处,当下没有一丝的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反转双手,将两枝二十响盒子炮插入自己的左右肋下,同时扣下扳机。
“哼!”枪声响起的同时,徐锐隐隐听到了一声轻哼。
接着,徐锐便毫不犹豫的一个翻身躺倒在地,仰面朝上,同时举起了两枝二十响盒子炮准备射击,却发现在他的上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下一刻,一滴不知名液体却自空中悄然滴落下来,然后嗒的一声滴在了徐锐的左脸颊上。
徐锐仍旧高举着左手的二十响盒子炮保持警戒,右手却收回来,再以小手指轻轻抹过自己的左脸颊,再放到眼前一看,却是抹鲜艳的红色,几乎同时,徐锐鼻际也嗅到了一丝说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徐锐很确定,这绝不是他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