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抗命?”徐锐冷森森的盯着嵇程,语气中更是杀机流露。
对于现在的这个局面,徐锐是早有估计,他也已经准备好了杀一两个人,藉以震慑独立营这帮人,嵇程是从中央军校毕业的军官生,杀了他是可惜,但如果他非要往枪口撞,徐锐也绝对不介意拿他来当典型。
嵇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脖子一梗当时就要说话,但是杨八难却已经从徐锐的语气听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机,当下赶紧起身把稽程拉回座位上,徐锐就连古总司令的命令都不当回事,把他惹毛了他真的敢杀人!
嵇程是个愣头青,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兀自挣扎不休说:“营座,你拉我做什么,姓徐的这样做就不对,他这么做就是任人唯亲,就是打压异己,我们独立营绝对不能够由着他胡来!”
“你闭嘴!”杨八难急了,大声怒吼道,“这个整编计划,是我跟团座事先商量好的,怎么,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啊?”嵇程闻言顿时傻了眼,另外三个连长也是傻了眼。
杨八难的表现让徐锐有些意外,当下深深的看了杨八难一眼,又说道:“还有谁想要质疑我的决定的?大声说出来!”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再没人敢提出质疑。
而事实上,除了独立营的人,也不可能有人对徐锐提出质疑。
“好,既然没人再提出质疑,那就这么着了。”徐锐指着分发到每个部队长面前的人员名册,接着说道,“按照这名册,各营、连长尽快归置好自己的部队,半小时后,全团在司令部外广场集合,我要训话!”
半小时的时间可是真够紧的,各个部队长便赶紧分头去了。
出门之后,嵇程便小声埋怨杨八难:“营座,你刚才干吗拦着我?我们就是不能够由着姓徐的这样乱来,他这分明是要彻底兼并我们独立营,按照他这样的搞法,独立营就彻底姓了共了。”
“姓共?”杨八难惨然摇头,“老弟,你以为独立营还能姓国么?”
“怎么不能?”嵇程奋然说,“只要我们坚决抵制,我就不信了,姓徐的还能把我们独立营的人都杀了?”
杨八难说:“徐锐是不可能把独立营的人都给杀了,可问题是,他用得着把独立营的人全都杀了么?不信,你再去问问陈墨他们,刚才他们一个个全都叫得挺欢的,现在你再去问问,看他们还会不会理你?”
“我不信,我这就去找他们。”嵇程还真就不信邪,当即转身找独立营的另外几个连长去了,可是很快,嵇程就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只看他脸色,杨八难就知道结果不尽如人意。
“老弟,看开点吧。”杨八难拍拍嵇程肩膀,劝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明知道斗不过姓徐的,又何必非要触他霉头?”
“难道就这样算了?”嵇程心有不甘的说道,“难道我们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独立营改了姓?营座,你可别忘了,总座还给了你另外一道密令,总座之所以让我们加入独立团,是为了……”
杨八难赶紧打断嵇程,说道:“你小点声,怕别人听不见还是咋的?”
待嵇程止了声,杨八难才又接着小声说道:“兄弟,这事儿不能急,咱们得慢慢等待机会,你要是着急,害的就只能是你自己。”
杨八难和嵇程并不知道,他们说的虽然轻,却是一字不漏全都落入了徐锐的耳朵里,虽然到最后嵇程也没有说出古树同让他们加入独立团的真正意图,但是徐锐就是用屁股猜,都能够猜得出来。
古树同的意图无非两个,一个是让杨八难在独立团暗中培植忠于国民军、忠于国民政府的党羽势力,以便在必要的时候把部队拉过去,另一个就是让杨八难借机接近自己,尽量取得自己信任,以便在关键时刻取他性命。
只不过,古树同的这两个企图注定会失败。
王沪生是知道徐锐打算的,从门外收回目光,对徐锐说:“老徐,你既然你明知道杨八难没安好心,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团部当参谋长?要我说,干脆直接把杨八难还有嵇程送回三战区得了,谅古树同也不敢说个不字。”
徐锐没有马上回答王沪生,却是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老王,你是觉得国民党更能救中国,还是觉得共产党更能救中国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王沪生说,“我要是觉得国民党更能救中国,我干吗还加入中国共产党?脑子有病么我?”
徐锐又问道:“那么你觉得,广大同胞是更看好国民党掌握政权呢,还是看好咱们共产党最后赢得政权?”
王沪生说道:“自抗战爆发以来,我们共产党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广大同胞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仅广大同胞会做出正确选择,历史也会做出正确选择。”徐锐说,“所以你要对我们党拥有坚定的信心,杨八难和嵇程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认清国民党的本质,早晚有一天会被我们共产党同化,嘿嘿,老子要让古树同陪了士兵又折将。”
王沪生讶然说道:“老徐,这么说你很看好杨八难和嵇程?”
“算是比较看好。”徐锐点头说,“他们两个毕竟是从中央军校出来的,接受过基本的军事理论教育,要比那些行伍出身的老兵更容易接受新战法,眼下咱们独立团只有步炮兵,问题不大,可是等将来有了装甲兵、航空兵,这些行伍出身的老兵就指望不上了。”
王沪生说:“你还真想组建装甲兵团、航空兵团啊?”
“为什么就不想?”徐锐微笑说,“根据吸引力法则,你只有想了,美梦才会成真,你要不去想,它就永远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吸引力法则?”王沪生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