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造反,会屠城,会凶残摧毁一切的掠夺者,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程灵又观察了一小会儿,仔细将临海王大军的排布看了个遍,最后,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决定在她心中形成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程灵犹豫后悔,做下决定后,她立刻动身,重新攀援下山。
下山,比起上山还要更难一些,程灵下山的路线也跟原先上山的路线并不相同。
城外这些山是一座连一座的,临海王军队驻扎的矮山,正好就在程灵攀爬的这座山的西边,而她原先却是从南边绕道上的山。
西边更陡,简直就是天险。
这一次,程灵就必须借助登山绳和抓钩了。
星光黯淡,月亮也还没有出来,程灵迎着夜风,像一片细巧的落叶,终究随风下了山。
庆幸军伎营那边守卫的士兵并不多,稀疏的这些人还大多是心不在焉的,程灵借着山林树木的遮挡,悄悄地就来到了一座营帐后方。
选中这座营帐是有原因的。
因为程灵发现,来回了好几遍的那些侍从军,他们每次要带军伎,都是从这座营帐中挑选。
而这座营帐,其他士兵也并不进入。
程灵来到营帐后,先侧耳听了听内中的动静。
里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声音,只是听呼吸的话,程灵能大致听出,摸约还有十四五个人在帐中。
这就有点麻烦了,程灵微皱眉,正思量着混进去的契机,忽然,安静了一阵的帐内有人轻轻低泣了一声。
一道女子的声音细细哭道“我不想死,我有婚约的,我……”
“别哭了。”她的话被打断了,另一道声音极轻极弱地说,“哭出声来,被外头的人听到,现在就要死。”
最先哭的那道女声顿时就止住了。
但她的哭泣也算是打破了帐内的沉默,虽然没有人再哭,可账内的交谈声却逐渐多了起来。
有女子说“我虽没有婚约,但我有心仪的郎君。”
又有女子说“你心仪的郎君有我的好吗?我喜欢的那个,他会读书,还悄悄写诗在风筝上,然后假装将风筝落在我的院子里呢。”
“……”
细细的女声们诉说起了曾经年少慕艾的美好,似乎是要为这无望的生活而增添最后一丝色彩。
直到一人说“再好又有什么用?总之或早或晚,我们都要被选中。去了临海王那里,谁能活着回来呢?”
账内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寂静中,程灵取出军刀,悄悄从后方划破了军帐。
细细的女声们诉说起了曾经年少慕艾的美好,似乎是要为这无望的生活而增添最后一丝色彩。
直到一人说“再好又有什么用?总之或早或晚,我们都要被选中。去了临海王那里,谁能活着回来呢?”
账内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寂静中,程灵取出军刀,悄悄从后方划破了军帐。<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