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娘再次检查了下她给乐仔准备好的点心，确定无误，正准备走出厨房，不料见到了迎面走来的王佳旭。若是以往，她们之间互相点个头，也就各走各的了，但是今日，王佳旭看着她的样子，分明就是欲言又止。

“佳旭，你挡着我的路了。”

“……”

袁大娘没有等到王佳旭的回答，她便往左走，但……王佳旭也往左走了，她往右，王佳旭又往右，这一次，她笃定，王佳旭绝对是故意拦在她的跟前，但她不喜欢王佳旭的不直接，既然挡住了她的去路，有什么要说的为何不能有什么直接说。

“佳旭，你拦着我做什么？”

“……”

“你若是再不说话，我便喊人了！”袁大娘话语中带上了怒气。

“袁大娘，我看你这段时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你倒是坦然，只是不知道你是面上坦然，还是心里也坦然呢。”王佳旭直直的看着袁大娘，不错过她面上丝毫的表情。

“跟在夫人身边的时间久了，自然也被夫人的一些言行影响了。”袁大娘因为王佳旭的话，心里有了猜测。怕是王佳旭拦着她，是因为王佳旭这几个月来，尤其是在春儿和夏儿出现之后，她对林灵更是殷勤。或许是她怕她的位置被春儿夏儿取代，说来……春儿和夏儿是真不错，虽说是乡下丫头，也没有什么礼仪涵养，但是对林灵是真的忠心……

“哼。”

“……”

“我觉得你虚假。”

“虚假不虚假，你真挡着我的路了，我还要去给小公子送点心，你赶紧给我让开！”袁大娘加重了话语道。

“若是不虚假，那就是你太聪明，未雨绸缪，早早的就得了夫人的心意。”

“……”袁大娘不喜欢王佳旭说话的语气，不想要理会她。

王佳旭侧头，看着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的袁大娘，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主子已经明确表示不让我们回去，如果这里不收留我们，那等着我们的就只有死。你当真不怕？”

王佳旭见袁大娘脚步不停“虽说你是为征西大将军办事，但是你别忘了征西大将军和皇后的关系，你和我之间，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袁大娘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王佳旭，第一次，从她向来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了决绝和冷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但是我现在觉得，你看事情太过表面。”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应该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来到夫人身边的，来到了夫人身边之后，你又是怎样应对的！想来你的主子应当嘱咐过你，要用心伺候。”袁大娘注意到王佳旭面色的变化“可你呢？明显对小公子还有大人更上心。”

“难道不应该如此吗？”

袁大娘听王佳旭如此说，摇了摇头，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同是奴仆，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一味的掐尖要强，不给别人机会，你以为当真能长久？小心别彻底的惹人厌恶。”

王佳旭面色一变，看着袁大娘离开，她放在身侧的手早已早早的握紧了“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可她原本就不信任我，若是春儿夏儿近身，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

还有主子！

明明她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怎么能对她这么决绝？为何一定要让她得到林灵的认可？

夜晚，昏黄的房间里传出一阵读书声，说是读书声，但又不完全像，因为声音抑扬顿挫，情绪饱满，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