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部门的?”他低声问道。
白人青年笑笑,从腰间拿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跪下。”
老头没有逃跑,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他颓然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副末日来临的表情。
白人青年走到他身后说道:“刘子光托我向你问好。”他的口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俄国味儿。
说完他收起手枪,掏出一根钢丝绕在老头脖子上双手一用力,瞬间终结了一条生命,他翻过老头的尸体,解下手表和戒指,拿出皮夹子里的钞票,然后扬长而去。
昔日威风八面的谭主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异国他乡,河水孱孱,野花烂漫,谭志海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
一小时后,尸体被邻居发现,镇上的治安官前来调查,却被赶来的州警和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接手了案子,并且很快给出一个结论,老头是被图财害命的流浪汉杀死的。
……
上海,松江某别墅区,绿树掩映,道路整洁,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小区里。
门牌号码为118的别墅是一栋建筑面积五百平米的大型独栋别墅,有自己的院子和围墙,邻居和小区保安很少能看到主人,只知道他们家的车库里有一辆陆虎,一辆奔驰,门口还养了两条体形庞大的恶犬,每逢生人靠近就会扑在栅栏上狂吠,搞得大家都不敢从118号门前经过。
徐纪元提前退休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未出现过那样大的失误,这么大的黑锅,让谭志海一个人来背显然是不妥的,于是他也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从此无官一身轻了。
最近这几天,徐纪元的右眼皮总是在跳,他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今天上午单位纪委的人来找他谈话了,案子牵扯到很多年前一桩机要费的去向,那笔钱不多,一百多万而已,早被徐纪元和其他人瓜分掉了,通常这种事情是会得到上级默许的,此时被追究只能说明,有人要查自己。
徐纪元整理了一些材料,又找了几张**,乘车去市里向纪委说明情况,约定谈话的地点在一个茶楼,下车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大雨,行人都加快了脚步,一个穿风衣的男子匆匆而来,迎面和徐纪元撞了一下。
徐纪元疑惑的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老半天,这才上楼去了,在说明情况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腕部位有个小红点,似乎被什么利器刺过一般。
“不好,我中毒了。”徐纪元到底是老特工,立刻意识到不妙,他迅速下楼,驾车狂奔去了医院,找到医生说自己很可能中毒,要求做检查并且联系解毒药普鲁士蓝。
医生很惊奇,因为只有铊中毒才需要普鲁士蓝解毒,而放射性物质是受到严格管理的,想中毒都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是有人投毒。
“我很可能是铊中毒,没有时间解释了,医生你快救我。”徐纪元脸上汗都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他现在感觉很恶心,想呕吐,腹部很不舒服,似乎有一把刀在搅动。
医生见他脸色难看,不敢怠慢,迅速安排住院检查,徐纪元同时打电话给领导说明了情况,寻求组织的帮助。
经检查,确实是铊中毒,但是整个上海的普鲁士蓝针剂都被神秘人士在前一天买光了,全国范围内也只有北京的国家储备中心有一部分,单位迅速调来一批紧急空运上海
几个小时后,针剂送达,医生给徐纪元注射后,他的病况似乎得到了好转。
用放射性物质铊来进行暗杀,在谍战中是常用的手法,徐纪元从没想到这一招会用在自己身上,他暗自庆幸,要不是自己机敏,这条命大概就送掉了。
凶手是谁不言而喻,种什么籽结什么花,不久前徐纪元也曾利用放射性物质谋害他人,现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也无话可说。
徐纪元出院后回到家里,没几个小时就又感到身体极度不适,恶心呕吐,头晕目眩,于是再次入院,做全方位的检查,验血结果表明,由于未知的毒素损害,他的双肾功能严重衰竭,在做换肾手术之前需要经常性的做透析。
徐纪元面如土色,懊悔不已,他早该想到,对方不会单纯只使用铊一种毒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