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宴结束,严纪鹏请了方家和郭家人明天去严家看戏吃酒,才领着儿孙告辞,其他客人也纷纷散了。
清哑也和阮氏回屋,等无人时,才安慰她。
阮氏叹气道:“已经这样了,还能退!”
清哑也郁闷,又不好再说,不然二嫂更难过。
阮氏回屋,让她小睡,她哪里睡得着。
方初一回来,她就忍不住了,不等方初问就幽怨道:“大表嫂实在太过分了。”一面将先前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方初听了也生气,这个梅氏,怎么就不消停呢?
他生恐清哑气坏了身子,忙替她顺着胸腹,轻声安慰道:“你别生气。她回去说这事,肯定讨不了好。刚才我们在前面说起殿试,龚大人还特地叮嘱暮阳呢,叫他不要太在意结果,‘尽人事,听天命’。你想,舅舅要是知道大表嫂为这个又闹了一场,能饶她?”
清哑忙问:“真的?龚大人真这么说了?”
方初道:“当然。连蔡大人也这样说。”
清哑烦躁沉重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了。
她之所以难受,并不是为了和梅氏争输赢,而是怕这事不说清楚,巧儿会落个不贤的名声。科举又重要,连严纪鹏也要怪罪。现在听方初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也不烦躁了。
她又纳闷道:“怎么母亲好像也不大能接受呢?”
方初道:“上了年纪的人,最讲吉利。母亲不是不明白压力过重不妥,应该是巧儿劝暮阳的话她不喜欢。即便要他少些压力,也不能说‘考不到要紧’。要真不要紧的话,努力这么多年为的什么?”
清哑道:“可是,真要考不到的话……”
方初笑道:“事实虽然如此,可是人就不爱听。”
清哑嘀咕道:“这么迷信!”
清哑心情放松了,又想起二哥二嫂来,说不定还在生气呢。如今两家定了亲,像这种小冲突和矛盾,只会更令人发闷;不比之前,若真闹翻了,不结亲就是了,现在却不好退的。
她便起身,拽着方初一起去后院看哥嫂。
少不得方初又展开唇舌,安慰了舅兄一番。
郭大有还算心平气和,淡声道:“严大爷脾气真好。”
方初听得一怔,摇头失笑。
郭大有这话绝不是什么夸赞之词,大抵是说严予宽夫纲不振。
郭大有转开话题,说起另一件事:前几天他请靖国公府的人给在荆州回雁谷学手艺的郭俭捎了信。郭俭已经出师了。郭大有令他直接来京城,和自己一块去奉州。今天国公府来人说,郭俭将随林家一批送贡品的队伍一同出发,预计三月上旬能到京城。
清哑听了十分喜悦,道:“我都好多年没见他了。”
阮氏也笑道:“不都是好些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