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黑风想了一个主意:潜下水底将之前丢弃的铁锤捡起来,递给方初和清哑拿着,然后,大家都沉入水底,慢慢摸索着走近墙边,等看清了那出口,才慢慢地跨了出去,再放任身体往上浮。
这中间花费的工夫就长了。
清哑含着竹筒自然呼吸顺畅,方初却一口气撑不到头,憋得脸紫涨,清哑急忙深吸一口气,凑近他,将竹筒拔出来塞进他嘴里。
方初待要不张口,却迅速判断出利弊来:若这么推,只怕反耽误了工夫,而且竹筒会进水,那时他们俩都不得好。
想罢,急忙张口咬住竹管,然后猛吸气。
走两步,便停住,示意清哑将竹筒拿回去,因为,他右手拿着铁锤,左手被清哑牵着,且没有手指,无法自己完成这一动作。
清哑也不跟他客气,她才一会儿就憋不住了。
虽然两人脸挨得很近,但这么拔出来塞进去的,免不了要灌些水进竹筒,再被他们吞进肚子,等跨入墙外,已经喝了不少水了。
一跨到墙外,方初便把铁锤一丢,单手搂住清哑腰,用力往上一窜,就听“哗啦”一声,瞬间他们就窜出了水面。
外面正是傍晚时分,彩霞满天。
皮肤接触到夏日闷热的空气,清哑感觉到逃出生天了。
她眨眨眼睛,将睫毛上的水抖落,一面迫不及待地四下打量,一面咬着竹筒用力吸气,好像还在水里,还不习惯奢侈地张嘴呼吸。
可是,她真觉得呼吸困难了。
原来,那羊肠又被拧了。
方初帮她拔掉竹筒,有趣道:“有嘴干嘛不用?还有鼻子呢。”
清哑便望着他笑,像头一回认得他。
他也含笑看着她,却没有丧失应有的警惕,用眼角余光关注周围情势:岸上许多官兵,正四处迫使卫家壮丁护院束手就擒,或者将婆子丫鬟们往一处驱赶,园内鸡飞狗跳;前方藕荷丛中,细腰按事先安排的准备了乌篷船,见他们上来了,急忙撑过来。
忽然身边“哗啦”一声水响,黑风等人也上来了。
跟着又一声“郭妹妹”,韩希夷也窜出水面,抹一把脸上水,目光热切地看着清哑,几乎喜极而泣。
清哑一愣,道:“韩兄?”
她没想到他会来救自己。
他不是已经和谢家定亲了吗?
韩希夷惭愧道:“我来晚了。”
他看向方初,既感激又酸楚。
感激他救了清哑,酸楚自己终究来晚了一步。
清哑道:“谢谢你来救我。”
方初瞅了韩希夷一眼,轻推她道:“走,去船上再说。”
韩希夷盯着他搂着她腰的手,目光不能动了——
这举动好像有些亲密了,很不寻常!
细腰已来到近前,喜悦地叫道:“姑娘!”
这也是之前就计划好的:等救了清哑便悄悄从水上离开,将清哑被卫昭掳劫一事隐瞒下去,以免从卫家大门出去泄露了消息。
清哑也看见了细腰,对方初点点头,向她游过去。
细腰激动地放下竹篙,伸手拉她上船。
韩希夷也要跟上去,却被方初一横身拦住了。
韩希夷看着他,淡笑,似乎问“你想干什么?”
方初也淡笑着,似乎答“你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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