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封建分封制已经被玩到了极限,幕府是国家的统治者,在他之下还有大大名,大名,领主,武士等等,就连最基本的武士阶层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沒有主公的那叫野武士,有主公的还分上士和下士。
在日本的传统中,下士也就是最低一级的武士是可以随便杀贱民的,而上士是可以随便杀下士的,至于说大名手下的家老、大将等等又可以随便杀上士。
整个日本就是这么被森严的统治者,任何一个人都是野蛮生态链条上的一环,在坂本龙马童年的时候,就曾经冲撞过一名上士,按照当时的制度上士是可以随便杀死下士的儿子的。
坂本龙马的母亲带着他跪在雨水中苦苦哀求着才求得了上士的原谅,可是龙马的母亲也因为这次淋雨重病而死。
后來龙马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躲避酒醉的上士不及,而被当街斩杀那一次还引发了土佐藩武士之间的一次大冲突,上士和下士之间几乎发生战争。
不仅是土佐藩,在萨摩藩也是一样,武士之间的等级如同鸿沟一样隔离了人群,上士在下士和野武士面前就如同君王一样的霸道。
今天虎之介遇到的就是一群上士,岛津家骄傲的上士,这群秘密参加过长州之战的武士,一个个骄傲的鼻孔都朝天了,看见这群拉风的野武士他们怎么能不怒。
你们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比我们还有钱,你们是什么身份,居然敢穿丝绸和服,看看自己身上的粗布和服,这群上士鼻子都气歪了。
更让人愤怒的是,上士只喝的起日本清酒,而这群光头野武士居然喝的起金黄色的清国江南花雕,这可是无法忍受的大罪了。
“巴嘎……你们是那家大名的武士,为什么在鹿儿岛如此的嚣张。”上士啪的一声把清酒酒盏砸在了榻榻米上。
虎之介斜着眼睛看着他,有形的杀气激的对面上士浑身一寒“你管我们是那家的武士呢,我们是野武士不行吗。”
在日本,武士是不敢拿自己主君來开玩笑的,虎之介说自己是野武士,对面的人全都相信了。
“下贱的野武士,一定是做海贼赚到的钱,兄弟们拔刀杀了他们……”凶悍的武士一言不合离开就开战,可是一交手就傻眼了,对面四五名野武士刀法居然比他们还犀利。
“你们胆子好大,居然敢向上士还击,还不束手就擒……”一群人从酒馆里一直打到了大街上,随后上士的援兵越來越多,就形成了野平太眼前的模样。
小二十名岛津家的高级武士,把虎之介他们团团包围,太刀如林,而虎之介好不畏惧,他大吼一声“拔刀队……结阵……”
一声大吼,六七米兄弟立刻组成肩背相靠的防御圆阵,太刀纷纷架在了敌人太刀之上,紧随其后的是长街上一片混乱,从妓馆里酒肆中还有赌场内,突然冲出一名又一名拔刀队员。
“虎之介被围了……组队战斗,拔刀队不可辱……”仓啷啷长街上一片太刀出鞘的声音,这群经过西方队列操典的日本武士,用非常快的速度组成了两个方阵,从东西长街喊着口号压了上去。
“吼吼……哈,吼吼……哈。”方阵已经喊出了有节奏的进攻口号,太刀阵已经组成,这些勇敢的武士,法瑞边境抵抗过法国骑兵,普奥战争中杀过奥地利贵族军团,他们身上的杀气如墙一样向那些上士压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求援,马上求援。”面对东西而來将近一百多拔刀队的压力,这群上士终于知道害怕了,赶紧大声吼叫求援。
肖乐天秘密來到鹿儿岛的消息,只集中在岛津家高级军官身上,下面的武士根本毫不知情,如果但凡有一丝情报泄露,这群上士也不敢如此嚣张,他们是真不知道有大人物登上了九州岛。
这时候的日本还沒有进行全盘西化,他们一样也过中国人的春节,大正月里日本武士也都放假修养,每天吃喝玩乐去,鹿儿岛城下町和港口集中了大量的岛津家武士,一听到上士求援,这群武者全都疯了。
醉醺醺的武士也不怕冷,把上衣脱下塞在腰间,大冷天的秀着自己一身的肌肉,一个个疯狂的嘶喊“野武士居然敢挑战岛津家的荣耀……杀了他们,鸭子哥哥。”不一会的功夫大街上狂奔出三百多狂热的暴徒,一个个吼的歇斯底里的。
一场鲜血冲突已经在所难免,敌我双方都已经灌多了酒精,这时候理智已经沒用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枪响,冲在最前面三把太刀当啷啷掉在了地上,人们定睛一看,一个不怒而威的军官样男子,正端着柯尔特左轮冷眼看着他们,枪口依然在冒着青烟。
“所有人都住手,有任何问題找桦山栗源家老公平解决……”开枪的是野平太,他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如果真发生了流血冲突,丞相的行踪可就彻底露馅了。
“火枪,最高档的西洋转轮火铳,巴嘎……他们一定是海盗,别听他们的,继续进攻……”要不说喝多了的人就沒有理智呢,他们脑袋已经让血气给冲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