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艳似乎回忆起了那段悲惨的岁月,眸中有晶莹的泪光闪烁:“我为了宽我妈的心,我骗她在燕京过的很好,我会很快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再把她接来享福,听着电话那头我妈自豪的笑声,我觉得日子再苦都是值得的。”
丁宁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始终认为,聆听被人的倾诉也是一种美德。
两滴泪水沿着曲艳的脸颊滑落,她抹了把眼泪,甩了甩头苦涩的笑道:“我曲艳不是个随便的女人,长的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有一次,我打工的那家公司老板,竟然对我动手动脚,想要强暴我,我拿起烟灰缸砸破了他的头,那个混蛋竟然报了警,反咬一口说我勾引他,警察把我抓进了派出所,不但要我赔偿他的医药费,还要我向那个人渣道歉,我不肯,警察就拘留了我,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进派出所,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时候我就在那阴冷的拘留室里想,我一直坚持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听到这里,丁宁微微动容,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但他能够听出曲艳当时的无助和绝望,但更多的恐怕是社会的死亡让她一直坚持的信念为之崩塌。
曲艳凄然一笑:“日子本来都够难熬的了,我又出了事,警察通知我的家人,却联系不上我妈,我现在的老公刚好给我打电话,警察把事情告诉了他,他立刻赶来把我保释出去,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感觉到他是真的对我好。”
“他对你挺好的,那个时候你应该接受他了吧。”
丁宁很真诚的说道,换了他是曲艳,一个孤身在外无依无靠的女孩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任何一个男人把她救出来,恐怕都不得不动心。
曲艳却凄然的摇了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我,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怎么都不喜欢,只是把他当成朋友。”
丁宁皱了皱眉,虽然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但曲艳享受着他的关怀,却不给他任何回报,让他觉得曲艳有种利用那个男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懂,我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而他,虽然掩饰的很好,表现的斯文有礼,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不是爱我,而是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祟,他太骄傲了,骄傲到从来没有被女孩子拒绝过,所以哪怕并不是真的爱我,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我,我很厌恶他,甚至害怕他,我开始躲着他,宁可整天过着最艰苦的生活,也不愿意接受他的馈赠。”
丁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那种感觉上的事,不身临其境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只是他很好奇,既然曲艳那么讨厌那个男人,又为什么要嫁给他?
曲艳似乎看出了丁宁的想法,淡然的解释道:“如果不是我妈她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丁宁顿时恍然,或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她逃不过那个男人,只能成为他的妻子,一个孝顺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坚持,而放弃自己妈妈的生命呢,所以,她不得不向命运妥协。
“为了给我妈治病,我答应了做他女朋友,但想要得到我的身体,必须在新婚之夜。”
曲艳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脸色淡然而平静,却让丁宁莫名的有些心疼。
“手术做了,可我妈终究还是走了。”
曲艳耷拉下眼皮,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无奈的控诉:“办完丧事,按照约定,我们很快就结婚了,我也如愿以偿的进了燕京电视台当上了一名记者。”
丁宁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只是故事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所有人都羡慕我嫁入了豪门,有着位高权重的公公婆婆,有着一个前途无限的老公,我一定过的很幸福。”
曲艳眼神迷离,仿佛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嘲的笑着:“可谁会知道,这光鲜靓丽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龌龊,新婚的当晚我被他打的遍体鳞伤,他就像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似的一遍遍的在我身上发泄着,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着我,骂我母狗,骂我婊子,骂我自命清高,还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不是要被他玩。”
丁宁悚然动容,猛然握紧了拳头,怒声道:“他还是个男人吗?”
曲艳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抿嘴一笑,满含着讥诮道:“当然是男人,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结婚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带着两个女人当着我的面上床,我不想看,他就揪着我的头发逼着我看。”
“他心理变态啊!”
丁宁也是醉了,竟然还有这样恶心变态的人。
“我和赵子峰勾搭上,就是因为他加入了一个换 妻俱乐部,把我交换给他的一个朋友玩,而他早就垂涎他朋友的老婆了,虽然就只有那么一次,打死我我都不愿意再去了,刚好我又怀了孕,他也没有再逼我,直到孩子出生后,赵子峰找到了我,拿着视屏逼迫我和他发生关系,否则他就让我身败名裂,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换 妻俱乐部是他开的,反正我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对那种事也早就已经无所谓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更何况赵子峰很迷恋我,他比我老公对我温柔了一万倍,最少不会在跟我上床的时候虐待我。”
曲艳的血泪史被她以一种极为平静的口吻说出来,丁宁却听的匪夷所思,换 妻?竟然还有这么变态的人,他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理。
别说去换 妻了,哪个男人色眯眯的看他女人一眼,他心里都极为不舒服。
虽然人妻这样的事听起来很刺激,但丁宁却为之深恶痛绝,他有他的坚守和道德底线。
当然,昨晚曲艳的事情不算,他真不是有意的想要犯错,而是曲艳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幸好钱袋的偷窥让他悬崖勒马。